好在伤者的毅力极强,在没有麻醉剂的辅助下,咬着毛巾,硬生生地给挺了过去。
此时站在门帘外的夫妻二人早已等的心急如焚,刚见到罗浮走出来,张翠兰便冲到他的面前询问起儿子的伤势,“公子,我儿子到底有没有事?”
“暂时脱离危险了,至于什么时候会醒,我也说不准,具体根据伤势的恢复情况。”
“没事就是好,没事就好……”张翠兰有些惊魂未定。
儿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没法活了。
李铁山相对来说就冷静多了,一个人蹲在门旁的角落里默默地抽着旱烟。
同样是男人的罗浮,能够感受到李铁山此时的情绪,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像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活火山。
“吧嗒……”
烟枪掉落在地,李铁山站起身,走到屋内,取出了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刀。
“你疯了!”
“妈的一群狗娘养的东西,有本事找我啊,找我儿子作甚,老子今天非要把你们剁了不可!”
李铁山面目狰狞,脖子处青筋暴起。
张翠兰冲到丈夫跟前,抱着他的腿声嘶力竭道:“你千万不要干傻事,虎子刚被人打伤,你要是再冲过去被人打伤,我该怎么活啊……”
罗浮刚做完手术,身心俱疲。
但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走上前劝说起了李铁山。
“老哥,你现在出去要面对多少人你知道吗?你要想清楚,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而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逞一时之勇,只会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李铁山红着眼眶,道:“都怪我,我当初不该借钱去赌,都怪我,要不是我,虎子也不会受伤。”
罗浮还没说话,张翠兰立刻不干了。
“好啊你个杀千刀的,我整日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点给儿子娶媳妇用的钱,你竟然全拿去赌了!”
“哎,你听我说。”
李铁山刚刚提起来的气势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消失不见。
“我告诉你老李,你今天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等儿子好了后,我立刻带他回娘家。”
李铁山斜靠在墙上,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前段时间陪你去集市,我见你看中了一对手镯,你嫌太贵就没买,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打算过几天去买。结果过几天发现那对镯子的价钱被翻了整整一倍,我当时身上带的钱不够,店里的伙计见我缺钱,就告诉我说他有来钱快的门路。
我当时也是脑袋一热就跟了过去,结果去了才发现他要带我去赌,我说我不会赌,那人说很简单,他起初带我玩的摇筛子,我跟投,前面几局都赢了,赚了一些银两。
可越到最后赔的越多,最后把身上的钱全给输光了,还欠了赌庄一笔钱。”
事情原委,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
罗浮对此不禁对李铁山竖起了大拇指,感情哥们也是性情中人啊。
不过张翠兰可不吃他这一套,板着脸问道:“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
“一……一千两白银……”
李铁山支支吾吾道。
“什么?一千两!”
张翠兰差点当场没气晕过去。
他们家靠农耕为生,一年的收入也只不过才五六两银子而已,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也只不过才五十几多两银子。
一千两白银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