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帅帐的果然都是些警醒之人。穆继宗心中感叹的同时,手中已拔了英吉沙短刀在手,趁着那守卫转头的时候一把捂住他的嘴,手中短刀早在他脖子上抹了一遍。
那守卫只能从喉咙里“唔噜噜”发出些奇怪的声音,便被穆继宗轻轻按倒在地,吐出了人生最后的一口气。
二人如法炮制,又撂倒两个守卫,这才回到大帐后面汇合。
“接下来怎么办?”
穆继宗刚问出这个问题,陈文茵已经顺手抢过他的短刀,一挥刀便在帐篷上裂开个口子。
看着她将短刀还给自己,穆继宗嘟囔一句:“为什么要用我的?”
陈文茵也不理他,只管向着帐篷里面看去,嘴里轻声道:“我的刀颜色太显眼了。”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的刀太显眼了啊。
穆继宗想着也看了过去。那大帐里是几个人正在饮酒谈笑,看样子都是位阶不低的高官武将。
看到这个场景,陈文茵笑道:“果然让你猜对了,太好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信不过我?穆继宗想着叹一口气,但这时终究不是和她争论这些的时候。
眼看着帐篷里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为首的一个将领站起来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的是吐蕃语,二人都听不懂。但看来宴会是告一段落了,那为首的将领敬了众人一杯酒,所有人便站了起来,随后一一告退。
到最后一个文官打扮的人告退时,那将领过来亲切地拉着他的手,二人有说有笑地携手出了帐篷。
“这应该是上面来监军的。”
想起阿里木来的时候,亚力坤也是这般殷勤,穆继宗便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别管是干什么的,总之天助我也!”
陈文茵立刻划开帐篷一角,整个人钻了进去。
这大胆的行为着实吓了穆继宗一跳,须知如此稍有不慎,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啊。
他赶紧也跟了进去,这时陈文茵已经到了主位长案的边缘,他快步上前想要劝陈文茵赶紧离开。
可他还没说话,陈文茵先招招手让他赶紧走了过去。原来她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布防配置图,正在仔细研读。
穆继宗轻声道:“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等等……”陈文茵说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东南两侧是悬崖,上配弓箭手下配长戟士……对,这样部队别想爬上来;北侧是坡道,前阵是盾阵,中阵是长弓……如此前阵阻挡敌军,中阵居高临下射箭,中规中矩。后阵是……后阵是铁索马?”
穆继宗可不知道铁索马是个什么东西,他在回鹘时听也没听过这样的兵种。他现在只在乎陈文茵能不能在对方回来之前看完图纸,于是口中不断催促着。
可陈文茵恍若不闻,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图纸,口中念念有词道:“前阵被破,中阵立刻向两侧闪避,后阵的铁索马借着高低差居高临下这么一冲……好狠的布置,即便攻方在铁索马下仍有残存,也必然禁不住接下来又一轮的箭雨……”
正这时,帐外忽然有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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