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夫人眼圈儿红红的,不停地用帕子按着眼睛,时不时还抽噎几声:“太后教训的是,是妾身不知轻重,还把四公子当成小孩子来看。”
徐太后安慰了她几句,又嘱咐月影夫人和倾城夫人:“二公子和三公子年纪也不大,你们做阿母的,多嘱咐几句。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公子们的教养,自有大王操心,你们就不要过问了。省得把孩子们都给教坏了。”
两位夫人忙站起来听训。
徐太后摆摆手,叫她们坐下。
兰香夫人就说起后日萧沅好的生辰:“太后,今年阿好的生辰要怎么办?”
“今年就不用大办了,是个小生辰而已。”徐太后叹口气,“和往年一样,往各个庙里观里多派点香火,在城中各处施粥,就当是为阿好积德积福气。这孩子病刚好,不宜大办,以免折了她的寿。”
兰香夫人应了一声是,见徐太后一脸疲乏,就带头告退。
人都走了,徐太后才想起问江嬷嬷:“西偏殿里头有什么动静没有?”
江嬷嬷摇头:“那苏广白为了孙昭仪的性命,不敢不用心为公主殿下祛毒。倒是黄慈,疯疯癫癫的,但医术果然如同公主殿下说的那般,好极了。有时候开的药方子,还会让苏广白吃了一惊。邓侍医悄悄跟婢子说,这么下去,迟则明年,早则今年年底,公主殿下的毒就能去根了。”
徐太后“嗯”了一声:“人都找好了吗?”
“早就准备下了。只等着黄慈出宫再动手。”
“都妥当吗?”
“太后放心,就算露了形迹,也跟咱们宫里头扯不上关系。”
徐太后这时才算是放了心,便有心思问起其他的琐事来:“我听说,阿婵那孩子病了?”
说来也巧,萧沅婵的生辰便是五月十六,今年萧沅婵及笄,这可是个大日子,可偏偏与三公子大婚的日子撞在了一起。
这公子大婚,和郡主及笄,到底要去参加谁的筵席,根本不用思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要去参加三公子的大婚之礼。
三公子可有出息着呢,将来那是要承继国君之位的。一个郡主算什么。
更何况,就连萧沅婵的阿翁康怡君都去吃三公子的喜酒了,这萧沅婵的及笄礼就更没人参加了。
听说,就是康怡君夫人领着家中的姬妾,凑合着给萧沅婵圆了及笄礼。
这可把萧沅婵给气疯了,过了及笄礼就病倒了。
这两个月,徐太后心系病卧在床的萧沅好,也没想起来这茬子事儿,等听说萧沅婵病得下不来床,已经是几位公子搬出宫之后了。
“请了侍医去看了吗?”
江嬷嬷答道:“康怡君从宫里头叫了侍医去瞧了。侍医回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郁结于胸,吃些药发散发散就好了。偏生郡主说,这侍医是个庸医,把药都给打了,死活不肯吃。”
徐太后便立时皱起了眉头:“这是还没有吃到教训呢。我就不应该把她从法喜寺带回来,就该让她在庙里头陪着菩萨多多修行些日子,说不定这身毛病还能改一改。”
江嬷嬷赔笑了几声,又问起九公主的安排:“太后,东偏殿还要收拾起来么?”
“再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