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啦?”
老人见着刚踏进院门的陈平生追问道。
“嗯,都走了。”
陈平生答道,在墙角的泥地里拔了几棵菜,就开始打井水。
粗制的尼龙绳子一头绑着铜制的细长的刚好够伸入井口的小圆筒,另一头拴在树上,防止整个滑下去。
圆筒丢进井里,溅起不小的水花,但高度还未到达井口,便又开始下降。
陈平生正一截一截地收着绳子,,费力地把水提上来。
“也不知道他俩孩子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再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哟。”
老人得了闲,又不便四处走动,嘴里就又开始念叨些有的没的。
“小丽呢”,老人这才想起来,“没跟你一块回来呀!”
“妈”,陈平生的手里洗着菜,水流“哗哗”的,扯着嗓子回道,“小丽在城里照顾聪聪呢,聪聪还要上学呢,您忘啦?”
“对,大孙子还要上学呢,上学呢,对,上学。”
老人有些木讷地重复,双目也有些呆滞。
过了一会儿,老人又喊道:
“聪聪呢,怎么没见聪聪回来呀!”
“妈”,陈平生炒着菜高声回道,“聪聪在上学呢!”
“哦,对,上学呢。”
老人又重复道。
……
“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哟,七年了哟,他俩不回来就算了,都不让聪聪回来呦,我的聪聪哦,奶奶都快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哟。”
陈平生端着菜上来,正好听见老人在嘟囔这句,干笑道:
“妈,说什么呢,不是给你看过聪聪照片吗?”
“照片,照片和人能一样吗!”
老人一提到照片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