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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千多岁的兄弟

白龙说:“这个升职来得太仓促了,什么都没准备好,突然发生的,也没有人跟我交接,我只能自己一点点去处理。”

“啊……”白凤不悦的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是不是有人故意欺负你啊,见你有能力了,嫉妒,我们可以告他职场暴力的。”

白龙忙道,“不是,只不过总公司的两个负责人突然出事了,没办法,那边一下子就空了,于是董事会决定紧急把我调过去。”

“出什么事了?”

“意外死了。”

想来肯定有些凄惨,以至于白龙说起来的时候,都有痛苦同情之色。

听到有人过世,白凤本能的想着是不是要出言安慰,好在没有太冲动,这时脱口而出就诙谐了。

因为总公司的两个人跟白龙一点都不熟,最多也是每个月例会上隔着大桌子见个面,私下里更无交集。

于是乎,白凤将本能反应的同情转化为好奇,“两个都死了,怎么死的?”

这事也确实很蹊跷,分公司总公司几乎都传出了一部大戏,流言的越来越离谱,白龙碍于身份在公司里也不方便跟人谈论这些,这会在家,他也没那么多顾忌。

白龙说:“这两个负责人是夫妻,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失血过多……”

“被砍死的?”

白龙摇头,“本来案情细节我们不能知道的,但是把我们公司前台老公就是当时的办案人员,于是乎就知道了一些细节,这三个人身上没有那种伤及主要血管的伤口,但是脸皮都没了,现场也没有人体流失的大量血液,那些血液好像都失踪了一样,据说每个看到现场的人都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

“三个人?”白凤插话,“你不是说夫妻吗?难不成一家三口都遇害了?”

“不是,还有丈夫的助理,死状一样,但是助理是死在自己的出租屋,奇怪的是,助理的死亡现场特别香……”

显然,因为三名主要人员的突然离世,白龙不得不临危受命,其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剥了脸皮……变态,还是寻仇啊,他们三个会不会得罪了同一个仇人?”白凤道,脑补了一下刚刚到形容,白凤打了个寒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龙这些日子也没能睡踏实过,今天难得早回来了,白凤也懂事,不纠缠哥哥说这说那,两兄弟闲扯了几句以后,白龙就回房睡下了。

家里陡然特别安静,电视机也没顾上开,这眼看入秋了,屋里反而比夏日还难受。

开着空调又闷又冷,不开空调又闷又热,要么冷死要么热死要么一冷一热折腾死,往往一到这个时候,白凤就无比想念爬虫馆那个舒适的环境气候。

晚上倒还好点,起了秋风,白凤闲来无事决定把几个屋里的窗户都打开透透气,除湿机也开了好久了,也该换换盒子,一打开里头全是青霉,他们家住四楼,还是新建的公寓,也能潮成这样,也实在无语了。

破天荒,白二少爷主动做家务了,他们家是三室两厅的规格,一共三个阳台,其中厨房那边的阳台被改造成小仓库,白凤先逐一打开窗户,除了白龙房间的。

流动的新鲜空气总是让人愉悦的,窗户一开扑面而来的秋风,吹舒服了白凤在窗前发了会呆。

直到他感觉脸上有几滴细微的水滴拍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很是不舍的说:“怎么又要下雨了,才开的窗户又得关上了。”

这是客厅的手机震动了两下,白凤闻声过去,是天气预报,说是有有个超级台风本周末要在落城登录,白凤看完嘴角一抽,满不在乎的“嘁”了一声,按照惯例,关键时刻,台风大哥会突然拐个弯去隔壁市的,落城最多下两天暴雨。

不过这倒是提醒他了,要是暴雨天估计没人送外卖了,肯定要先给九公子屯粮。

也不知那小孩爱吃什么,明天去的时候跟他一块淘宝找找吧!

白凤一边盘算着一堆有的没得,一边往仓库去找东西,先前一鼓作气要好好收拾家里的气势就被这一耽搁全然没了。

只不过除湿机拆开了,里头的除湿盒还是得换上新的,仓库的东西不是他归置的,完全不熟悉,只能一顿乱翻。

最后在架子最下面找到了备用除湿盒,正准备整箱拖出来的时候,边上一个鞋盒子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很经典奢侈品的鞋盒,是白家爸爸十多年前买给白家妈妈的生日礼物,这个牌子放到现在都还是顶尖的,更别说十来年前了,贵不说还特别不好买,国内根本没有,也不知道当时白家爸爸是找了什么关系这才买回来的。

白凤还记得,当时老妈穿着新鞋的嘚瑟样。

老爸还是真的很疼老妈的,白凤心想。

心底不由得想起起过去一家四口的时光,白家爸爸走的时候白凤已经上高中了。

白家爸爸简直就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白龙,啰嗦,操心,紧张兮兮,但是都疼他。

思绪飘荡,多年过去亲人离开的悲伤已经转变为深深的怀念。

白凤不由得拿出那个鞋盒子,鞋盒被收得很好,跟新的一样,那么爱断舍离的白家妈妈,偏偏没舍得扔了它,搬新家时也带过了。

拿到手里比预期的重了好多,原本躺在里面的高跟鞋不复存在,代而存在的是厚厚的相册。

相册的式样有点老,是人造革外皮的那种,扉页里写着日期,是白龙出生那一年买的。

白凤低垂着眼,缓缓的坐到地上背靠着墙,久违的翻开了这本家庭相册。

一半都是白龙成长的点点滴滴,老妈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大美人啊,老爸……

白凤猛然间有种错觉,他对于照片上的老爸完全没有印象,他知道老板是存在的,可那张脸他怎么看都那么陌生,老爸去世时自己已经十多岁了,不可能记忆出现偏差的。

可是照片上的年轻男子,不管从和哥哥的合影还是和老妈的照片,毫无疑问绝对是老爸。

白凤试着往回追溯,他都能记得小学同桌的长相,可是老爸的脸他却实实在在想不起来。

怎么回事……白凤盯着照片上跟白龙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脸,陷入沉思。

手里的动作木然的一页一页往后翻着,眼神涣散,根本无心再看。

百思不得解,终于翻页的动作停下来了,他看到了了小时候的自己,被抱在老爸怀里或者骑在老爸肩头。

他记得这些事情,温暖的过往,就是记不清这个人。

他不由得懊恼起来,自己跟老爸的感情应该是极好极好的,怎么会这样……他烦躁不安的快速一遍遍翻着相册。

“难道,因为老爸的离开我太悲伤了,导致记忆受损……嗯,或许是吧……”不愧是自我安慰的高手,他这么说,自己也貌似这么信了。

“不过,家里人好偏心啊……白龙那么多照片,我就那么几页,还真是一胎太上心,到了二胎,新鲜劲过了,也就随便多了……”白凤自言自语低声嘀咕着。

“诶!对了,家里不是养过蛇吗?不知道有没有照片!”白凤忽而惊呼,想起白龙说过的那条黑蛇,找出来拿去给花醉显摆显摆,于是又重新把放回鞋盒里的相册拿出来,一张张照片细看。

咦?刚刚没注意倒数第二页有张照片是反过来放的,这不发现还能忽略过去,看见了一个不合群的在眼里就特别突兀了。

白凤把那张照片从塑料膜里抽了出来,翻过来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目标,照片中他好像两三岁,穿着背带裤关着脚丫子坐在瓷砖地上,蛇边竟然站着一条蛇……

确实跟白龙说的一样,黑色,但不全是黑的,腹部有些灰色的花纹,可能是腹部鳞片折射,半身盘在地上,上半身蜿蜒竖起来,看蛇颈向外膨起扩开的形态,这是眼镜蛇典型的特征啊!

诡异的是,这条蛇也是正面超前的,这么有镜头感……

哇塞,这么说来,我老爸还真的够前卫的,二十年前就驯养毒蛇当宠物了,也难怪老妈发那么大脾气,眼镜蛇,威名在外,见血封喉谁不怕啊!

咱老爸不就是个普通生意人嘛,哪里学的驯蛇?

白凤把这张照片收好,准备第二天去给花醉看看。

因为这一耽搁,换除湿盒的时间拖长到两个小时,刚换好老妈打电话来了。

白凤想起刚刚看到的照片,一时好奇就问,“妈,咱家小时候养过蛇?”

千里之外的白家妈妈明显顿了几秒,刚刚欢快的说自己旅途趣事的语气一扫而空,冷淡的说:“没有。”

“没有?那我怎么看到一张照片,我跟一条蛇的合影,还有哥哥也说起过家里小时候确实有条宠物蛇……”白凤道。

“不是我们家养的。”白家妈妈还是坚定否认的态度。

“啊?”

“你爸朋友的,带回家玩了两天,我不喜欢就给送走了。”白家妈妈又说,“行了,我们要出发去别的地方了,天气预报说最近有台风,注意安全,先挂了。”

话音一落,匆忙挂断。

“老妈是有多不喜欢蛇啊……说起来都这么不高兴。”白凤悻悻的丢开手机,自讨没趣。

晚上白凤躺在床上查关于黑色眼镜蛇的资料,找了一会,终于看到一个符合的。

但不是眼睛蛇,而是墨西哥黑色王蛇,通体漆黑,体格偏大,看上危险,实则自身无毒,对人还特别温顺,也是最受欢迎的宠物蛇之一。

又查到,腹部膨起并不是眼镜蛇特有的,有些别的蛇也会。

所以,白凤很自然的就把照片里的黑蛇和墨西哥黑色王蛇联系到一起了。

原来无毒啊,难怪老爸那么放心把儿子跟蛇放在一起,长得倒是又霸气又帅气,蛇不可貌相,白凤心里这么想。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意思就是潜意识里的东西会反映在梦境里。

这个晚上,白凤梦里就是一条黑色的大蛇缠绕在他身上,原本的画面都是缓慢的,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想起,然后白凤被无形的人拽着往前跑,一直跑跑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梦里的世界是无休止的,忽而,拽着自己手的力道消失了,白凤被抛弃在一片荒漠,身上的黑蛇缓缓落下停在他面前,竖起身子与他对视。

“你是谁?”梦里的白凤超乎了常理,他问眼前的蛇。

黑色岿然不动。

忽而黑色浑身一抖,变成手臂粗的锁链就要像他绑过来。

这是个噩梦吗?

可是白凤没有惊醒……

梦里,他完好无损,那个无形的人又出现了,挡下了所有的锁链。

他背对着白凤,好像在跟看不见的人哀求。

无形之人在哭泣,哀嚎,悲凉的双膝跪地,说:“离开你,是我对你不起……”

你对不起谁……你对不起谁……

白凤要问,可是只能张嘴发不出声音。

突然一个巨响把他从梦境拉回现实,刚刚打雷了……窗外天色很暗,看时间却临近中午了。

刚刚的梦,不由得,勾得白凤心里细微的酸楚。

他皱了皱眉头坐起来,想到了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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