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花醉,你去哪了?”
“你想去旅游吗?”花醉漠视
白凤继续追问,“你说嘛,你干嘛去了?”
“你想去旅游吗?”继续漠视。
“想!但是你先告诉我你去哪里了!”气势不能输,一本正经拍下台面强调。
“你准备些保暖的衣服,那里挺冷的,我订好日子通知你。”
……
九公子和犼作为场外观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鸡同鸭讲的对手戏。
只见白凤好像急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一只脚还很是霸气的往茶几上一塌,居高临下的叉着腰。
两小只倒抽一口冷气,等待着白凤气势汹汹的爆发。
结果,刚刚那个很不雅观的抬脚动作引起了花醉的不满,他微微蹙眉,带着谴责的意味往上飞了个白眼。
白凤在九公子他们肉眼可见的程度下逐渐偃旗息鼓,讪讪的放下脚乖乖坐好,貌似他还有试图抢救自己的打算,不太甘心就这么怂了,于是乎,白凤清清嗓子,端着领导架子假意严肃,“我说……”
闻言花醉停下手里的事情,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他。
场外观众好像也蛮期待白凤的反抗的表演,没想到这货话锋一转,立马堆了一脸的褶子,“我们去哪啊?”
壮士已死,惨烈牺牲……
九公子和犼同时掩面摇头,叹气,心想……这是没救了,还是不要期待有突破比较好。
“去九公子家过年,昆仑。”花醉淡声道,说完,他看向犼。
犼眉毛抽了一下,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消失,花醉那个眼神,一看就没好事。
果不其然,花醉说:“犼一块去吧!”
“不要!”犼提气抬脚胡乱一蹬,几乎要扯破嗓子的叫起来。
要他去龙族老家,苍了个天了,简直就是送货上门找虐啊!这天底下但凡跟龙家沾点亲带点顾的,谁还不知道他当年干的那些破事啊!
就上回负屃登门,要不是花醉阵着,还不得打个三天三夜啊,那么容易罢休,他一时是消气了,只不过在外头游玩还真不惦记报仇的事。
一旦他又想起来了呢!负屃那么自恋加自负的性格,这火气只有熊熊燎原,不会星星点点,这把可是这主场。
乌泱泱全是仇家呀,花醉倒是能护着他,那要是花醉一个不留神,或者要陪白凤干嘛呢,他可没有自恋到,认为在花醉心里自己比白凤地位要高的。
九公子……更不指望了。
能让他回家过个年就不错了,自己什么东西也有点自知之明,别回头,为了自己,大过年的挨顿打不说,还当着全族面被扫地出门就实在难堪了。
能这么想,这混世魔王还是长了点良心的。
没人不知道犼是担心什么的,九公子也很为难的说:“花醉哥,小犼真的不能去昆仑……我那么多亲戚们……”
“那你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过年?”花醉冷不丁的来一句,“你舍得?”
九公子乍然呆滞住,他用一种很是不忍的怜悯目光转头看着犼,“也……舍不得。”
“打住!”犼急忙出言打断九公子的话,指着花醉就抱怨,“能不能别老利用他的同情心啊,你随便编个悲惨故事他都能给你哭出个汪洋大海来,你太过分了!”说完犼又转向白凤,“白凤,你也说两句啊!你不是挺疼九公子的吗?”
白凤这会可没空参与他们的讨论,他正一门心思在淘宝,出远门嘛,旅行箱一定要买新的,衣服要保暖不能太臃肿,去别人家过年得喜庆点吧,要不来件红的?要买点礼物吧……
求助无门,犼龇牙喷气,双手抱胸重重往沙发上坐下,“总之,我不去!”然后又扯着九公子衣领,“别说了,我又不是没一个人过过年,老子好歹活了几百年吧,别这么看我,真当我孤独寂寞冷啊!你好好回家!”
九公子憋着嘴耷拉着眼尾,愁面目,犼一瞧见着模样,心里头暗暗把花醉骂了一通。
“好了嘛,花醉,你就别逗他两了。”白凤一边付款,一边道,“你最近越来越坏了。”
花醉,“有吗?我只是觉得他们两最近有点难舍难分的感觉,所以才这么说的。”
白凤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来,歪歪的笑,意思就是……我早就看穿你的小心思了。
听他们两这么一说,犼公子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一下就赤红了脸,抓起个抱枕就要砸,花醉冷冷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抱枕只能换了方向,重重的落到还在睡觉的小祟儿身上了。
小祟儿哼唧两声,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又把自己团起来了。
“行了,都别闹,犼,你留下陪我哥我妈过年吧,反正我哥应该也跟我妈闲扯时说起过你的事,也算认识了。”白凤道,他伸手把小祟儿身上的抱枕拿掉,又安抚了两下,“正好,我不在家,你就补个空,那几天住我家也行,顺便帮我照顾一下小祟儿。”
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勉强点了点头。
花醉也是一笑置之了,没再提这茬,他倒是想起自己很久没去昆仑那些地方了,陡然出现不知道那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晚上回去以后,白凤找白龙说了这个事情,白凤极少出远门,从小到底最多跨过市,连大学都是在本地读的,就那点距离,他都能天天回家,完全就是个走读。
陡然说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白龙肯定是不放心的。
当然啦,白凤也没有傻到跟哥哥直接说我要去昆仑山无人区龙家老巢这种话,他早就查好了,昆仑整个面积跨了几个省,所以他随便挑了一个比较知名的古都交代。
说是九公子家长辈邀请,花醉会陪同,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弟弟跟花醉在一块肯定安全,反正这个理由倒是说服了白龙的。
白龙道,“你出去玩玩也好,去别人家里客气点,你跟着花醉,别给人添麻烦,少作点,省的给花醉丢人。”仿佛自家熊孩子要出去祸害旁人了,赶紧打预防针。
“什么叫我给花醉丢人?”白凤觉得白龙这话说得太伤人心,怎么着好好的哥哥一下子就不向着自己了,“哥,你弟弟我就这么带不出手吗?你还是我哥吗?你肯定不爱我了!”
白龙噗嗤笑出声音来,不得不好好解释,“你是我弟弟我当然向着你,但是你这是上人家家里,又不是打架斗殴,不是说豪门大家吗?花醉那气度,九公子两个哥哥那模样,你跟他们一比显得毛躁多了,这不是好意提醒你吗?你就学着他们装装样子也好呀!”
这话说得没毛病,白凤也怼不回去,眼神又开始乱飘了。
“咦,我记得花醉和九公子不是亲戚吗?那回九公子本家不就是回花醉本家吗?怎么说得好像他也是客人一样。”白龙道。
白凤动作一滞,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瞎编的人设,“……是这样的,花醉回很少回本家,这亲戚也都是过年见个面,他又不住那里,这如今,大家不都要忙事业吗?平日里也少有联系。”白凤总算是把这事给圆过去,长吁一口气。
白龙也没再纠结这个事情,继续交代一些旅游的注意事项。
白凤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忽然他想起自己还没说犼的事,“哥,那个小犼来咱家过年行吗?他……是远方亲戚,挺远方的,本家几乎没什么人认识他,你看,他家身世又不好,跟着去肯定不受待见。”
有了先前的教训,这一次白凤坚守人设,说得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当然好了,你走的那几天,让小犼搬过来住吧,正好,那天我跟老妈还说起这个孩子,老妈那个同情泛滥的,她肯定也没意见。”白龙忙说。
正合自己意,白凤也就踏实了,然后白龙又聊了些家中琐碎的事情,白凤大都是很不走心的用一两个字应付着。
电视里正在放最新的偶像剧,今天大结局,男主带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爱人去给早逝的双亲扫墓。
看到这里,白凤心里陡然生出一问,“哥,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给父亲扫过墓啊?”
“老妈不是说把爸爸的骨灰撒向大海了吗?说的,这是爸爸浪漫的遗愿。”白龙说。
白凤这才记起却是有这么个事情,不咸不淡的哦了一下,“也不给我们留个念想,我都不记得这个爸了。”
白龙以为弟弟又是在撒娇了,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笑而不语。
第二天,白凤刚到巧克力店就来了好些生意,这位巧克力店的老板越来越不务正业,荒废生意了,最近除了开门挑几个巧克力拿给花醉他们,几乎就不在店里,大门紧锁。
好些人都以为这家店终于要关门转让了,白凤来开门的时候就会在门缝里捡到各家房屋中介的名片。
这陡然店里一下子多了好多客人白凤不由得自省起来,自己最近真的除了花钱啥都没干,看来支票不能乱收,太容易腐败了。
客人结账的时间闲聊几句,白凤才反应过来,这是快近年关了,大家都爱屯点吃吃喝喝的给小孩子备着,他这又在路口,店还挺显眼的,自然会第一眼往这看。
说起这个白凤心就虚了,灵魂在心里跪下愧对祖宗啊!这么好的地段卖啥都能赚点啊!
他很不好意思的看着客人把巧克力上一层浮灰抹掉,开始检查日期,立刻解释,说家中有事关了几天生意,所以才落灰,东西都好,全场打折。
这位白老板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有营业额的感觉的,关键是还收了不少现金。
他一边点着营业额,一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工作,至少巧克力店各种开销都要赚出来,这倒不难,这店面白家爸爸很早就给盘下来了,所以白凤是没有房租压力的,充其量就水电物业了,不过就这么几百块钱也值得发誓,可想这个誓言多么不值钱。
忙起来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不知不觉已经快下午四点了,店里也没客人了。
白凤正打算好好收拾收拾店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抹布,却已经因为太久没用硬成雕像了,硬度都要赶上亚克力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爬虫馆,找九公子他们一块打扫,自己一个太无聊了嘛!
又一看,货架空得差不多了,库存很久没补了,今天还要给花醉补货的,爬虫馆的巧克力也不多了,这让他犯了难,感觉趁还没过年先定了一批货。
又把店里所剩不多的巧克力全部装上。
收拾时不经意一抬眼看到一位风格清奇的女士从对面弄堂出来,模样倒是没看清,但是回头率绝对高。
那女士穿的大棉袄竟然缝满了亮片,五颜六色各种闪,简直就是个行走的镭射板……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闪瞎!
头发也是五颜六色的,扎了高冲天的马尾,最起码给自己身高加持了十几公分。
她应该也习惯了自己成为整条街“最靓的崽”,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路上们该撞车的撞车,该碰壁的碰壁。
真的是脸都没看清,但这个形象已经深深的刻印在白凤的脑海了,直到那位女士一扭一扭的消失在可视范围,白凤足足缓了两分钟才回过神来,把自己扭到极限的脖子再扭回来。
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摸摸自己酸痛的脖子,摇摇头,表示自己越来越看不到“当代审美”了。
白凤摸着自己的小心肝心想,受到暴击还是去花醉那里修复一下比较好,不再多耽误麻利的锁了门。
白凤进门看到花醉背对着自己,“花醉,你干嘛呢?”花醉好像在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白凤走到他身后,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搭,把装巧克力的塑料袋子往前面一甩,也跟着低头瞧瞧。
“这是什么情况,九公子的哥哥们又送东西了?”白凤惊呼起来,他看到地上摆着一箱金子,那箱子也就A4纸的一半大,就算是个小箱子,但是也是一箱金子啊!
看箱子呈现的状态好像是谁匆匆掉地上的,歪歪斜斜的,里头指节大的小金块还撒出来几颗,边上还要一小摊看着诡异的水渍。
这突然来一箱金子,当然是会联想到喜欢送金子的各位龙家哥哥咯!
“不是的,凤哥哥,这是一个客人给的。”九公子拿着一块大号湿浴巾走了过来。
花醉往后推了一步,白凤贴得太近没反应过来,被狠踩了一脚,失重踉跄了一步扯着花醉后衣服摆才站稳。
“客人给的,为什么扔地上啊?”这是白凤身后的背包蠕动了一下,他这才想起刚刚一直忙没顾上把小祟儿放出来,他在背包里憋了好久了,这才急忙拉开拉链将小祟儿放到地上。
小祟儿一落地就靠近那箱金子嗅了嗅,立马跟受到惊吓一样连连后退,团起身体滚远了。
白凤也知道了九公子拿浴巾的意图,只见他蹲下来一个个擦着那些小金块,犼拿着个干净盒子放边上跟着一块蹲下了。
“这是什么意思?”白凤不明所以。
花醉拉着他绕开蹲下的两人就往屋里走,“那箱金子是脏的,又脏又臭。”
白凤,“脏的金子,赃款?”这个脑回路姑且算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