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出,皇帝本来含笑只是做小儿比斗看着,但现下一下子抖擞了精神。从前他也是跟着他父皇趟过金戈铁马的,近年来文风日盛,还真是有些怀念这种声音了。
宇文嘉和太子还有骆统领很快也看向了场中。
燕寻本身不通武功,也不懂射箭。但他这个身体的身体素质很好,很有一身蛮力。再托宣平公主的福,这么多日子以来日日砍柴挑水,狠狠地锻炼了膂力。跑马一赢,燕寻就化身一道残影,直直的冲着兵器架飞驰了去。
燕寻长臂一展,一支长戟从木底铁架上飞了出来,飞到了燕寻的手里。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燕寻早早就打量好了武器。在马上,他还是更倾向于长而有重量的武器,他本身的臂力再加上武器从上往下坠落的重力和惯性产生的力量,足够应对骆骏泽了。不过这还不够,还得让他猝不及防。
骆骏泽本来要拿弓箭,但一看燕寻已经拿好了长戟,他一咬牙,也跟着伸手拿了一杆红缨枪。
他抖了抖红缨枪,红色的缨穗随风舞动,骆骏泽咬牙。总不能让燕寻独占风头,这会儿他喘息急促,但是心下战意熊熊燃烧。
燕寻见势,直接驱马冲了上去,他可不会让骆骏泽继续做心里建设。
两个人本来就没有离的多远,眨眼间燕寻就迫近骆骏泽。他长戟一振,狠狠地打在了骆骏泽身边的铁架子上,发出了兵戈乍起的声音。
铁架子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屹立了多久了,因为这煞星,今朝四分五裂。
□□短剑从铁架上弹起又落地,霎时间,骆骏泽脸色就变了。他做好的心里建设已全然不管用。他恍惚觉得燕寻这个人是来拼命的,这就是个愣头青。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果一个人又愣又不要命,这可怎么打?骆骏泽一握软木杆,只觉得手上汗涔涔了。
燕寻一瞧骆骏泽的脸色,就知道这一番大有可为,他立刻屏气凝神,长戟势头更猛的朝着骆骏泽挥去。戟出如龙,燕寻身上气势如虹,朝着骆骏泽袭去。
骆骏泽士气大折,他控制不住的驾驭着骏马朝着后面退了半步。长戟从天而降仿佛就在片刻,他仿佛能听到长戟撕碎空气产生的“咻咻”声,仓促之间骆骏泽只能举起□□来格挡。
燕寻一看,正中下怀,他长戟一收,身形不由自主的被带的前倾。看骆骏泽行动多了几分呆板,燕寻紧紧地夹住马腹,给自己增添几分力量。说时迟那时快,转瞬之间,他撤回的长戟又沉沉的刺向骆骏泽面门。
长戟锋芒毕露,气势如虹!骆骏泽挡无可挡,他只能迟钝的看向燕寻。
“你输了。”燕寻闪烁着银光的长戟尖儿离着骆骏泽面门只有几寸的距离。他看着苍黄色的太阳,心下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把长戟撤回。
骑马是他用了花招,马上的战斗却是他实打实的赢的。他紧紧提起来的心也放松了下来——总算是赢了。
长戟在燕寻手上微微颤抖,骆骏泽闭了闭眼。“我输了。”骆骏泽垂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燕寻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想法,他一贯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算做小人也要报仇的宗旨。骆骏泽虽然言语上高高在上,但是除了言语冲突他也并没有多得罪他。
想到这里,燕寻慨然笑到:“骆侍卫,其实也不必闷闷不乐。我这人呢,就是有两把蛮力气…”
话说到这里,燕寻抬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皇帝令苏永川来唤两个人了。原来这一段时间竟然是皇帝和太子过来了。
骆骏泽脸色更难看了,燕寻神情疏疏朗朗。
“末将参见陛下、太子殿下!”两个人一并拱手行礼,燕寻这会儿庆幸不是每次见皇帝都要跪下。
皇帝心情正好,他看着燕寻越看越骄傲——这就是我一手发掘出来的少年。如果不是我,就算这少年再锋锐,也只能是消磨生锈。皇帝心内很是得意。
“你们两个的这场比试朕看到了,来,给朕说说,你们两个是为了什么要比试啊?”皇帝满意的扫过燕寻之后,看向从输了之后就一直脸色晦暗的骆骏泽就有些不喜。一时间的胜负对于皇帝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输了不可怕,输了志气失了锐气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