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休息了一会儿,她还想要继续讲课,结果却被男人拦住了,两个人小声争执了几句,最终的结果是岑老师屈服了,乖乖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取而代之站上讲台的,则是身材高大的男人。
照旧是十分严肃的目光,英俊的男人只是往台下扫了一眼,就让底下的学生们一个个都闭了嘴,老老实实的坐直了身子,再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了。
满意的点了下头,男人这才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你们岑老师得了重感冒,病还没有好就替你们补课,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接下来的复习,由我带着你们完成。”
“啊?这怎么行…”有几个学生在底下嘟囔了几句,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讲台上的男人却已经翻开了教案,开始按着上面的内容讲解了起来,吐字清晰不说,而且节奏有条不紊,看起来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学生们一开始还挺狐疑的,觉得他是个外行,只不过在装样子罢了,现在则完全变成了佩服,这位师公莫不会也是个大学教授吧?
一节课六十多分钟,很快就结束了,所有的知识点基本都总结完了,只要是认真听讲的学生考试就一定能及格。
一直等到学生们都走光了,岑肆才慢吞吞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额头还有些微烫,她整个人有些迷糊,懒洋洋的只想睡觉。
儿子软乎乎的小手牵着她的右手,小大人似的责怪道:“妈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不乖!”
清脆的童音听在耳朵里,显得分外可爱,岑肆就笑了起来,人也就精神了一些,想要低头亲亲儿子的小脸儿,又怕把他传染了,只好作罢。
讲台上的男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大步走了下来。
到了她的近前之后,他的大手首先探了下她额前的温度,说出的话语跟儿子如出一辙,甚至连皱眉的样子都差不了多少:“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病情加重怎么办?”
“哎呀,这不是苏老师么?讲得课可真好听。”她就晃了下脑袋,企图蒙混过去。
考研读博,还要出国交换留学,经历了这么多她才成功的当上了大学老师,对于这个工作当然是十分在意的,今天要是不来,万一学生期末都考不过怎么办?
苏行止当然也是知道她性格的,对于她这种敬业态度也是无可奈何,当下替她把围巾围好,一家三口出了教室,上了外面的车子。
天气愈发寒冷,还飘着些雪花,车厢里面打着暖气,就显得分外暖和。
岑肆自己脱了羽绒服,又替儿子脱了棉袄,这才让他在儿童座椅上坐好,牢牢得系上安全带。
还不忘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打趣:“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课讲得比我还熟练?”
苏行止这会儿已经发动了车子,看了眼后视镜,淡淡说道:“你的教案上记录的很全,我只要照着念就可以了。”
“是吗?果然是苏总啊,面对这么多学生还如此淡定,佩服佩服。”她就笑眯眯的夸奖几句,嗓子还是哑哑的,禁不住又开始咳嗽。
“妈妈,你没事吧。”儿子苏晟扭过头来,关心的问道。
“嗯,妈妈没有事。”含了一片甘草片,岑肆的眉头就皱了一下,快被那股子怪味道给齁死了,却还要违心的安慰儿子。
“妈妈撒谎,明明你很不舒服,晟晟要是能帮妈妈分担一些就好了。”小孩儿幽幽的叹了口气,又说道。
岑肆瞬间就无语了,明明只是个四岁的小豆丁,这孩子咋就这么早熟呢?小小年纪居然就能通过大人的表情来分辨心情,真是不得了啊。
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捏捏小孩儿的脸颊:“那真的谢谢你啊,儿子。”
“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小孩儿扬扬小拳头,语气笃定的发誓:“以后我还要做妈妈的骑士,来保护妈妈呢!”
岑肆都快感动死了,自家儿子的嘴可真甜,甜得她感冒都快好了…
驾驶座上,男人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妈妈的骑士是爸爸,小孩子不要捣乱。”
“…”
无语了片刻,瞧见小孩儿的嘴巴都嘟了起来,岑肆就只好又安慰了半天,顺带着瞪了一眼前座的男人。
幼稚不幼稚?这人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
雪天路滑,车子就开得分外慢一些,又遇上堵车,一长串的车子排在那里,只能缓缓的移动,就跟乌龟在爬似的。
车厢里的温度分外暖和,岑肆的身体还有些虚弱,靠在座椅上和儿子聊了几句,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处的环境就已经变了,她已经换好了睡衣,正躺在暖暖的被子里面,旁边趴着晟晟。
小男孩儿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懂事的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妈妈,你的烧退了,爸爸说你的病一会儿就能好。”
“嗯。”她就伸了个懒腰,稍微坐起来回忆了一下:“晟晟,刚刚咱们不是在车子里吗?”
“嗯,爸爸抱你进来的。”晟晟笑眯眯的赖在的怀里,伸出舌头做了个怪脸:“妈妈羞羞,这么大了还要人抱抱~”
门外传来脚步声,苏行止端着一杯热乎乎的糖水走了进来,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放在地上,蛮严肃的教育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打扰妈妈睡觉,而且她的感冒还有可能传染到你。”
小孩儿听了,就扁着嘴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但又不敢不听爸爸的,只好气呼呼跑掉了。
“你怎么又训他?”手里被男人塞了个暖暖的杯子,岑肆一边喝着糖水,一边说道。
“这小子不听话。”男人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转身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客厅里就传来了小孩儿咯咯的笑声:“爸爸你耍赖!明明说要给我举高高三次的。”
窗外的雪依旧没有停止,室内却温暖如春,听着父子二人玩闹的声音,岑肆便禁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