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叔大伯在这,我也没什么说的,分家容易,我带三孩子搬出去。”林问嘴角扯了扯,划过一个无声的嗤笑。
“那住哪?”黄老三问。
“不是还有老房子吗?”刘家现在住的房子,是刘建军结婚时建的新房,在新房后身儿还有以前的老房子,林问看过了,旧虽旧,但是还能住,反正在她眼里,新旧房子差不多,都是土坯的。
“那大军呢?”黄老三又吐了口烟,拿烟袋锅子点了点刘建军的方向。
“这个,我不管他,爱在哪在哪。”林问垂下眼帘,看都没看刘建军一眼。
“小问,我……”刘建军刚要说话,刘老太听见了,紧跟着哼哼两声,像有人踩了她尾巴,听见老娘的声音,刘建军再次把话吞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都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大金先跑进来,大眼睛看了看一屋子的大人,小声凑到林问耳边说:“妈,我三个姑姑来了。”
林问眼睛抬了抬,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病的刘老太,冷冷的笑了:怪不得呢,昨天一下午不见人影,敢情去闺女那边请靠山去了。
“哎呀喂,我的娘啊,我看看那个狗比@的欺负人哦。”先进屋的是刘建军的大姐刘春花,还没进屋嘴里的脏话就骂上了,和刘老太一样连唱带骂,极其难听。
跟在后边的是三姐刘秋花,刘秋花怀着孕,倒没像大姐那样又哭又嚎的,但也是眼带泪花,眼神带刀,恶狠狠的瞪了林问一眼。
最后的是三姐刘夏花,刘夏花平时不言不语,平日里更是很少回娘家,就连原身对她印象都不深。
刘家三姐妹进屋以后,表现很是不一样,大姐刘春花直接扑到刘老太身上,亲呀娘呀的哭上了,远远的还以为她真死了娘,三姐刘秋花扶着肚子坐到刘建军身边,拿着块手绢默默垂泪。唯独二姐刘夏花,都没进屋,跟黄老三几个叔伯打过招呼,转身去东屋看三丫头去了。
林问看了都有点稀奇,这刘家三闺女,表现差别也有点忒大了。
许是来了人,刘老太有了执仗,哼哼的更起劲了,刘春花跟着哭了两声,噌的从炕上蹦了起来,冲着林问就过来了,扬手就要一巴掌:“小¥贱子,你敢欺负我娘,当我家没人了吗?”
林问早有防备,闪身一躲,刘春花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墙上。这一巴掌力气可不小,林问看着都疼,农村里的村妇都是干过活的,一膀子力气不比男人小,林问刚恢复没几天,她可不想硬碰硬。
“三叔,打人不管吗?”林问一闪,躲到了黄老三另一边。
“我#%吗的,疼死我了,你娘的还敢躲?”刘春花疼的龇牙咧嘴,看到林问躲开,又要跟着动手。
“行了!”黄老三把烟袋锅子往炕桌上狠狠一磕,“闹什么闹!”
刘春花看到黄老三满脸怒色,停了手,拿袖子蹭蹭鼻子眼泪,说:“三叔,就让这么个小#崽子欺负我娘吗?”然后又瞪了刘建军一眼,小声嘟囔一句:“你个怂#玩意,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
刘建军低着头,一声没吭。
“林问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三姐可要说你几句。”坐在刘建军身边,半天没吭声的三姐刘秋花张嘴了。
“哪有抛开婆婆闹分家的?这不是不孝顺么,你说你还是个老师,这让四邻八家可怎么看你?还劳动三叔和几个叔叔大伯的,也亏都是自家人,不丢人。赶紧给娘赔个礼,娘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林问眯眯眼,还真没想到。刘家老三是个这么厉害的主,这句话说的,显得她又仁义又孝顺,还处处站在林问角度考虑问题,同时把几个管事的也奉承了一遍。
林问眼瞅着几个管事的频频点头,就知道这几个人未必不是这么想的,儿媳妇闹分家,不是不孝顺是什么?
但林问可不吃这一套:“不分家也行,那就离婚。”
“离婚,离什么婚?你还得脸不要脸了。”一听林问说离婚,刘建军一改刚刚默不出声的样子,林问看着他禁不住笑了,真没想到刘建军居然是这样的男人,刚刚刘春花又哭又闹还要打人他不吭声,刘秋花夹枪带棒损人他不管,林问说了句离婚就一蹦三丈高。
果然,这男人也就只会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