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春日粉蝶戏碧桃屏风后,美人正自饮自斟的喝着入口微苦,回味甘甜,芳香扑鼻的桃花酒。
而桃花酒素有,花魂酿就桃花酒,君识花香皆有缘。美酒消愁愁不见,醉卧花下枕安然。
宛如白玉雕刻而成的素手正于橘黄色的朦胧烛火下,轻轻摇晃着杯中酒。窗棱外早已星点点,月团团,倒流河汉入杯盘。
很快珠帘晃动发出相互碰撞的琳琅朱玉声,林清时仰头饮尽杯中酒,狭长的桃花眼半微挑而扫。
珠帘后最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随后是一只白底黑绸云纹布锦鞋与一角天青色竹纹袍。
“女君,晚上好。”
一排怯生生,模样或妩媚动人,清隽高冷,或小家碧玉与温润如玉的侍子。此刻就像是摆在菜摊上清一色水灵灵的萝卜与白菜,正展现出自己最为完美的一面,等着恩客来挑。
他们原先只是听爹爹说这次要来伺候的女君不止出手大方,就连容貌都堪比春日之艳,比之金陵第一女君还要艳上几分。原先大多数嗤之以鼻,认为爹爹夸大其词,可等如今亲眼看见时,便忍不住呼吸一滞。
连本就底的领子恨不得在往下拉拉,露出一大片雪白胸膛,或是频频暗送秋波。毕竟肥头大耳,肚脑肠肥的恩客见多了,如今还是头一次见到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恩客。
若是能有选择,谁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给这样的女君。
“女君,可否有喜欢的,我们这采风阁的公子自然是顶顶好的,保准能伺候得女君乐不思蜀。”龟公见这位女君出手大方,其色更是骄若冬梅,艳胜春花。
不禁感叹,若是自己在年轻个十多岁,哪怕是倒贴也得想求与这位女君来个春风一度的雅兴之事。
林清时身子斜斜半躺在美人椅上,眼眸半垂,模样慵懒到了极点,因着嫌热之故,金银树叶扣的衣领松开不少。加上方才饮了少许酒色后,眉梢间晕染上了薄薄绯红之艳,就似那三月枝头上灼灼而浓的娇艳碧桃,一阵清风拂过,吹落几瓣颤颤花枝。
卷翘的鸦青色睫毛于眼帘下投映而下一小片阴影面积,沾了薄酒的红唇更显诱惑与妩媚。此刻浅色瞳孔中宛如盛满了满天璀璨星光,正含笑注视着他们。
排排站着,等待挑选的少年皆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目光贪婪的注视着美人。更有不少恨不得能立马自荐枕席,或是耳根发烫不敢直视。
“你叫什么名。”林清时白皙手指轻轻一点。
“奴唤白玉。”
离她最近的一少年肤色极白,圆亮大眼水汪汪的,长得跟她幼时养的那只懒猫儿有几分相似。她难得喜欢那只猫儿,浑身雪白蓬松柔软的皮毛,一双清澈如碧蓝天空的眸子,少了寻常猫眼的神秘感,傻呼呼的特别可爱。
可惜的是那笨猫不喜欢她,反倒最为爱黏着她师兄不放,林清时点了那人下来做陪,就当睹人思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