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相府过得富裕,虽然有王氏和柳凝姐妹的存在,可她们和小巷的人相比,不值一提,她的生活和以前截然不同?,可偏偏察觉少了什么?,像是生生挖空了一?块,没有东西填补。
梦中她想起埋在小巷那百年老树树洞里的盒子,盒子里面是她慢慢攒齐叶子,她喜欢爬树,尤其是那颗老树,她坐在上面,阳光透过叶子,落下缺刻的斑斓,凑成?不同?的形状,她细细挑选,快要凑齐一?方乐园,她不会带回家,毕竟她母亲不喜欢,所以她就放在老树的树洞里。
走的时候太匆忙,那东西留在了小巷之中。
梦醒之后,她找来了侍从,陪她去小巷取回盒子。侍从是丞相给她配的,在众人中也算是佼佼者,护着她们娘俩。
侍从带她回了那方小巷,她从来没想过,不过是几年,这里会是这样的破旧不堪,原本足以让她跑一?天的地方不过几步就走到了尽头,而?有许多人却在里面拥挤。
其实柳若都认识这群人,可她忽然不想有牵连,她只想取回盒子,侍从替她上树拿下盒子,她刚要走,有人喊住了她,是以前鄙夷她的人,那些人目光是谄媚而?又小心翼翼。
仿佛什么?被填满了,胸腔不再空荡,那珍惜而?又小心翼翼取出的盒子骤然变得索然无味,她勾起一?抹笑,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这里不是她的终点,该是她路上的起点。
所以,只要让二皇子见到最美的她,一?切都可以改变,她故意去激柳菱,就是为了让柳菱去那宴会,毕竟她不能单独去,要是柳菱去了,她怎么样都是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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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柳菱的侍女道:“若姑娘这几日虽然扰人清闲,可说话并非全无道理,姑娘和凝姑娘年岁相仿,也是时间找位姑爷了,姑娘不知有什么?想法?”
柳菱想起父亲做的糟心事?,叹息道:“皇室向来多波折,我母亲家在许久之前,差点要因皇族之事?灭族,母亲告诉我少和皇子之间有牵连。”她还有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她大概和二皇子有血缘关系,这件事除了她母亲和她,鲜有人知。
二皇子母亲刚入宫门,大楚就恰好遇到了大灾,皇帝远去祈福,带着官员和宫妃,当时她父亲还?不是丞相,也在队列之中,当时他父亲已经和母亲有了关系,母亲想要去见见祈福,父亲就让她换了男装,混在队列之中。
而?一?次机缘巧合,她看到了后宫的宫妃,她的亲姐姐,也在其中,那时她怀里抱着一?个男娃娃,她母亲多方打探,才知道那是二皇子的母亲,跟着宫妃一?起祈福。
这件事烂在她母亲的肚子里,原本这辈子都没有说出去的可能,直到她父亲把她的生辰八字交给了二皇子。
她母亲才些许地透露,可也只跟她一人说了。
事?关母族,她母亲很是谨慎。
毕竟她母亲自认在嫁人一事?上已经给族人抹黑,其他一?事?,她不可再犯。也多亏二皇子推了,要不然柳菱也无可奈何。
不过难怪她母亲小时总会讲那宫中之事?,尤其是二皇子母亲这件事。
也多亏她母亲,她对嫁入皇族没有过深的执念。
她不喜欢柳凝,要不是因为柳凝的母亲,她也不会在别处那么久,这份憎恨让她在入府之后各种为难柳凝,要不是她母亲,她们怎么会那么久才能进府,不过总归是一个姓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柳凝嫁人之后,这份恨意反而?没那么深了,尤其在柳怜救了她母亲后。
不过下月初三?确实值得一?去,纵然不为二皇子,也该为了其他合适的才子,正如侍女所言,她该为终身大事?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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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
公主亲临,魏清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公主品着茶,而?后放下茶碗,清脆的瓷器声混着木头的钝意,更让魏清韫清醒。
如今的公主,心情很不好。
“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本公主给你?那么多次机会,可你一?次都没把握住,勾引皇叔就那么艰难么!初见你?长得也算惊艳,这几个月过去怎么这般不耐看?了呢,难怪勾引不住皇叔,要是再做不出什么?,你?以为我会饶了你?么?!”
一?滴冷汗从魏清韫额头滑下,她只得说:“是,我一?定不负公主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