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野心,可以为元媛加分,过度的野心,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要的少了,元振军会失望,认为她不过如此,她要的多了,元振军又会觉得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莽撞没有礼数,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反正她已经重新回到了爷爷关注的视线中,元安柏做了那种事,已经被踢出局了,元闰还小,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现在元家的继承人中,只有元媛、也?只剩下了元媛。
就算没有这个赌约,用不了多久,她也该回到品宴的高层了。
元媛安静的等着元振军的回答,可元振军看了她半天,只说出一句:“你像你妈妈。”
一时之间,元媛搞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只能斟酌着说道:“我妈妈不会做生意。”
元振军也?同意这句话,“但她聪明、果敢,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她最好。”
朱纯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温柔、脆弱、安静,可这不代表她是个草包。父母都过世了,姐妹俩实在挑不起公司的大梁,内忧外患严重,而且还是在那个年代,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人庇护,她俩被人吃了都有可能。
与其说是元振军选中了朱纯,还不如说是朱纯选中了元家,相比其他一门心思盯着她们家钱、等着吃绝户的人家,她必须选一个可以护住她们姐妹俩、还有能力把?朱家弄堂延续下去的家庭。
至于后面的意外,那不是她能控制的。说起这个儿媳妇,元振军也?觉得很可惜,假如她没有那么早的过世,元媛就会有妈妈教?导,元成慈也?不会娶后面的庞泉妆,他们家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元媛陷入沉默。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就不能评价那人的做法?,朱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不清、也?看不清,她只知道那是女配的妈妈,是女配最爱的、也?是最爱女配的人。
提起朱纯,除了怀念旧人,还有拉进爷孙关系的想法,只可惜,元媛对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兴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元振军也?知道这个道理,说到底,他也?不是那么想和这个多年不亲近的孙女亲近起来,只是他现在有意向把?她重新培养成继承人了,才想和她闲聊几句。
又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等到没话可说的时候,元媛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她不想在这吃饭,更不想在这个地方过夜,家里还有人在等她呢,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道过别,元媛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听到元振军在自己身后说道:“之前说过给?你的补偿,我还是会给?你。至于嫁妆,下周我让秘书把清单给?你,有什么?缺的,你和秘书谈,只要不是股份,随便你要。”
元媛背对着元振军,神情没有变化?,这些都是开胃小菜,她还在等元振军后面的话。
不出元媛所料,重重的咳了一声之后,元振军继续说道:“你都这么?大了,在外面小打小闹一段时间,也?该收收心了,都交接完以后,就回总部吧,电商运营部缺一个部长,你先顶上。”
元振军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这些天想了很多事,又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人,睡眠就差了些,不过和元媛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就觉得累了。闭上眼以后,他没有看到元媛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大约过了两秒钟,他才听到元媛的声音响起来。
“知道了,谢谢您。”
到最后,她还是没拿回朱家弄堂,因为元振军不想让她走这条路。
他的意思很明显,在他手里,元媛要么?继承一整个集团,要么?就什么?都没有,他不允许元媛把?集团分裂开来。
出了书房,元媛微微吐出一口气,撩起眼皮,说好要泡茶的秘书就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茶盘,只是茶水上静悄悄的,连热气都不冒了。
元媛突然有了闲聊的性质,她把手包放在身侧,“庞泉妆在家吗?”
秘书还在笑着:“原本是在的,中午的时候,董事长让夫人出去散心了。”
元媛也?想笑。
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却还像是寄人篱下一般,真惨。
至于那对兄妹,元媛连问都懒得问,她准备走了,秘书端着茶盘,目送她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她。
“等等,元媛!”
叫她的时候相当急切,可等她真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元成慈反而不敢再靠近了。
他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犹豫很久,才说道:“别走了,留在家里吃饭吧。”
余光里,透过镂空大门看到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元媛微微一笑:“我会回家吃饭,但我家不在这。”
“我丈夫来接我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