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丞满眼猩红,面色狰狞地用猎//枪指着她说:“放下来!”
“这是邪物。”嵇安安说,“它惑你心神,只有毁掉它才能破局。”
“那我也甘心为她所惑。”宋予平给猎//枪上了堂,“我数三个数,若是到时候还没放手别怪我凶狠手辣。”
“三——”
剑光一闪,宋予平根本来不及反应,根雕就被削成了两半。
嵇安安迅速撒手,抬起头,谴责地看着剑还未收的沈晏欢。
沈晏欢非常淡定:“和他废什么话。”
那木雕从被沈晏欢斩断后就开始流出血液,还好嵇安安放手放得快,没有沦落得被鲜血溅上一身的命运。
但是不可避免的,她的手上还是沾了一点那根雕流出来的血液。
虽说是血液但并没有血腥气,颜色也是深褐色的,看质地有些像是石油。
嵇安安低头嗅了嗅,脸色微变:“有煞气。”
可惜那煞气已经极为浅淡了,剩下的那些黑气丝丝缕缕地冒进嵇安安的皮肤里,转眼间就消失了。
沈晏欢看得十分清楚,表情比刚才被迷惑住的宋予平还要狰狞,他用深呼吸平复着情绪,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替她擦去了那些‘石油’。
“嵇安安,你哪来的那些怪东西。”沈晏欢压抑着怒火问。
“五帝钱,镇邪的。”嵇安安感觉到自己手背上那块皮肤都要被擦破了,连忙挣扎着晃了晃手腕,“我在上面画了些阵法,刚好可以帮我把煞气聚拢在体内不散出去,副作用就是也会吸引别的煞气。”
“你知道你自己还有几年可活?”沈晏欢在听到她的解释后并没有,反而更加生气了。
嵇安安不是很清楚沈晏欢生气的点,于是直接真心实意地问了出来:“你不是很希望杀了我替师门除害吗?我自寻死路难道你不应该开心吗?”
在她的记忆里,他们分明一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沈晏欢不出声了,嵇安安看着他脸色几秒钟内就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翻了好几遭。
最后,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嵇安安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嵇安安,我就不该管你。”
……
一叶障目本就是凭借着依附物才能施展出来的本领,宋予平在木雕被砸碎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然后就一直处于这样迷茫的状态。
嵇安安非常理解,好大一个老婆说没就没,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宋予平迷茫了半晌才吞了吞吐沫,开口道:“我分明记得,我当初就只买了一个根雕回家里。”
他对根雕这个东西根本不懂行,当时在外地旅游,看着这个根雕雕的巧,图一时新鲜就买了回来。
什么时候家里的根雕这么多了?
嵇安安是修者,记忆比一般人类好些,现在正在帮宋予平回忆着他刚才做过的事情,她指着那一溜根雕,说到:“这是珍珍,这是花花……”
“别说了!”宋予平烦躁地揪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还会给根雕取名字?”
“看开点,往好处想,或许你并没有不孕不育,她还给你生了很多崽子。”嵇安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宋予平看着眼前那一圈密密麻麻的木雕,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显然是根本没有被安慰到。
嵇安安试探了一下宋予平的鼻息,确定他只是因为受到刺激而昏睡过去,很快就能醒过来就没有管他。
转过头将电话打给了宋平丞。
宋平丞身处此界,却并不清楚此界的事情,嵇安安并没有详细地描述过程,只是粗略地说了说他叔叔被骗了,实际上没有妻子这个情况。
宋平丞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吗?”
他早就觉得自己的这位表叔看上去就不像是能找到老婆的样子,后来听说他找到了,他还为他高兴了好一阵子。
原来老婆也能是假的。
这年头,仙人跳真可怕。
不怪宋平丞乱想,在他有限的知识里,能凭空多出来老婆的骗局,应该也就只有仙人跳了。
嵇安安挂了电话,静静等待着宋予平醒来。
宋予平早就睁开了眼睛,正放空看着天花板,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原本是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显然颠覆了他的信仰。
他想洗脑自己忘记这一切,可是那根雕还在那摆着,被刨成两半的还在流血,怎么看怎么邪门。
嵇安安隔着虚空指了指这个根雕,问宋予平:
“这根雕你在哪买的?”
“好像是去一个小镇买的。“事情过了太久,宋予平不大能想起来,他思考了好久,这才不确定地开口道,
“好像是定那什么来着,定迁。”
又是定迁。
两桩事都发生在定迁,很难不让嵇安安产生联想。
嵇安安拨弄着手上的五帝钱,思考着这两件事的联系。
“你刚才说那狐骚味是什么意思?”嵇安安忽然想起沈晏欢一进门就在抱怨的东西,问道。
沈晏欢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什么毛病?
……
虽然和宋予平的初衷不符,但毕竟是嵇安安他们解决了这一整桩事情,宋予平非常感激,并且把他们都量化成了金钱。
用宋予平的话来说,就是他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希望嵇安安不要嫌弃。
现在有钱人都爱这样说话吗?连钱都没有的嵇安安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过替人办事拿酬劳理所应当,嵇安安也不和他客气。
刚出宋予平家的家门,还未走几步路,嵇安安他们就被几个穿着制度的警察拦住了。
“刚才接到举报,有人说你涉嫌诈骗,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