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宁最近极其厌恶“有病”这两个字,更何况折绯的小表情十分到位,一撇一个白眼,像极了在看一个垃圾,她心里无端又生出一股火,重重在不知道是谁的桌子上一拍,“你给我过来!我是你妈!”
折绯嗤的一声笑了。
毛玉宁:“你笑什么?”
折绯眼睛一抬,总算离开了书本,淡淡看过去,却咄咄逼人。
-------“只生不养的妈叫妈吗?”
“偏心到北极圈的妈叫妈吗?”
“从来没给女儿一点温暖的妈叫妈吗?”
“只知道打女儿巴掌的妈叫妈吗?”
“觉得女儿长的像狐狸精的妈叫妈吗?”
她目光极其平静,站起来,走到毛玉宁面前:“不过,我倒是真想去看看,当你看见你眼里乖巧懂事的苏苏成了别人嘴里的狐狸精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毛玉宁被她一连串质问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折绯真是不要脸面,竟然在这么多学生在场的时候,把跟她的矛盾撕扯出来,让一群小辈们看她的笑话,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偏偏折绯说的这些她还反驳不了,只能暗自气恨。
她深吸一口气,“你就嘴巴利索吧,行了,你也不用去了,我自己去。”
毛玉宁踩着高跟鞋走了。
秦咏梅立刻起身给她一个赞,“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保护嘛。”
折绯鄙视她:“刚刚还说保护我,结果人一来你就怂了,走开吧,我要准备准备走了。”
秦咏梅不解的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折绯:“根据这两个月我跟她斗智斗勇的经验,没准她待会被苏苏气疯了就会发火到我身上,我还是回去吧,免得将战火烧到我身上。”
她没请假,而是跟折红兵说了说情况,“爷爷,我先回来,等下午的时候你再帮我向班主任请假,她现在没空理我。”
折红兵答应了,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折建国:“你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折建国正在开会,一时半会赶不过去,只好让折硕和折果过去,自己抓紧时间开会,准备晚上早点回家。
***
另一边,苏苏被叫去办公室后,就一直在默默流眼泪。
蒋芳问她是不是在跟多人早恋,她摇头流眼泪,越康妈妈朱女士骂她狐狸精,她也低头流眼泪,哭的那是情真意切,好像死了爹一样,蒋芳先时还被苏苏的眼泪水弄的不知所措,正要怀疑事情真相和安慰她时,朱女士说话了。
朱女士其人,长期战斗于抓外面的彩旗,而且擅长对彩旗进行人身攻击,每每捉奸在床,都要对彩旗们的精神和人体本身进行“爱的教育”,从无败绩。
而且越康爸爸这人因为好色这个爱好,所买的彩旗颜色种类多种多样,有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当然也有苏苏这种高中生就出去售卖的,所以对待苏苏这种人,朱女士第一眼就没把她当做学生,只当成了一只售卖的彩旗。
那说出来的话就具有攻击性了,还每说一句,就用包厮打一下,要不是五个大男孩和蒋芳拼死拉着,苏苏的脸准能当成猪头一样出售了。
“不要脸的小XX”
“有娘生没娘教的XXX”
“艹XXXX”
“想男人想疯了的XXX”
办公室里的脏话接连不断,苏苏可能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脏话”艺术,脸上由青转白,由白转黑,但又不想崩人设,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毛玉宁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苏苏被人欺负”这一幕。
她立马走上前去,护着苏苏,“你干什么,你谁啊!你是疯了吗?竟然这样骂一个孩子!”
朱女士斗敌是有经验的,在很多次她带着保镖到达战场准备武力解决战斗时,彩旗们的身边就总会出现这样想文斗的护花使者,试图跟她讲道理。
朱女士才不想讲道理呢,她现在已经把苏苏代入勾引自家丈夫的狐狸精一类人(她觉得苏苏勾引了她儿子),解决起来的时候不带一点心软,操起旁边的一个玻璃杯就摔了过去,毛玉宁见杯子过来,条件反射一躲,本来被她护在怀里的苏苏就露了出来,被砸了个额头出血。
这下子真就事情大了。
苏苏哇的一声哭出来,蒋芳连忙去拿办公室的急救箱,毛玉宁愤怒的都要疯了,但却顾忌着脸面,对着朱女士骂:“你还是不是人啊!你竟然对一个孩子出手!”
朱女士可不怕毛玉宁,大喊大叫:“姓毛的,我可不怕你,你有神经病,我可没有,你们家养了个狐狸精勾引人,骗别人家的东西,我还打不得了?我告诉你,今天我不仅打了,我还要出去问问,你们毛家养了些什么东西出来!”
她说着说着顿了顿,嘲笑说:“再说了,我本来打的是你,你要是真爱你侄女,不躲开就是了,你干什么要自己躲开啊?这可不是我打的,这明明就是她替你受过呢!”
毛玉宁:“..........”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在!
但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在苏苏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了。她低下了头,十分认同朱女士的话:姨妈总是觉得自己对她很好,因为总是为了她跟折绯吵架,但有时候苏苏觉得,毛玉宁其实根本就是不在意她,之所以会为了她出头,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借口,把她打个挡箭牌罢了。
-------毛玉宁跟折绯吵架的时候怎么不拉扯折硕?不拉扯折果?
苏苏越想越难受,觉得委屈极了。
头上的鲜血一直在流,朱女士的话犹在耳畔,而毛玉宁还在沉默,平常对她千好万好千依百顺的男孩子们都被朱女士的一顿神操作镇住了,根本不敢说话,连平时最喜欢她的班主任,也只是在旁边劝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苏苏觉得孤立无助,就像一艘漂流的小舟,在狂风大浪的大海上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