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云被关了禁闭。
那天,盛越被白朔推开后,又趁周念不注意把地上锁的碎片全拢了起来。
再等她进了客厅的大门,就看见白朔已经拽着白承云的胳膊,把他拖上了二楼。
白承云的左腿无力地刮在地上,隐隐的血腥味弥漫在房子里。
盛越走到楼梯口,才看见,整段楼梯都留下了血迹,也不知伤得有多重。
白朔把他扔进了房间,再重重锁上门,仿佛丢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
整个过程,他连他房间的门都没跨进。
一天后。
盛越站在阳台上,眉头紧锁。
白承云已经被关了一整天了,其间也有人去跟白朔提起这件事,却都被赶了回来,连白承云腿上的伤,他都漠不关心。
周念把长命锁放进盛越房间里的剧情,在原小说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同样也没有周念被白承云推倒在地的情节。
因此,盛越也不清楚这样的改变会带来什么。唯一确定的一点是,这对她的任务绝对没有好处。
盛越的胳膊搭在阳台边上,远处,黑夜正一寸寸沉下来。
她摊开手,手心里躺着的是修复如初的长命锁。
大概达到了目的,在白承云被锁进房间里后,周念就把长命锁的事抛之脑后,再没过问过。
今天白天,盛越才抽出空子去首饰店请人帮忙修好了这块锁。
但现在白承云的房间钥匙在他爸那儿,她连门都打不开,更别说是把锁还给他了。
盛越偏过头,另一边的阳台上寂静无声。待在这儿半个多小时了,白承云的房间里就没传出过丁点儿响动。
刚才白朔和周念出门了,保姆也早早回家,只留她一个人在家里。
左右一想,她干脆摸上了书房——紧邻着白承云的房间。
两间房间外的阳台隔得并不远,轻轻一跃就能过去。
这会儿白承云应该已经睡了,只要把锁和食物放在阳台上,他也不会知道是谁做的。
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或许会被当场推下阳台也说不一定,勇当炮灰第一人什么的……
算了。
锁可以之后给,但东西总得吃点儿吧,还有他那条受了伤的腿……
她一松眉头,几步走到邻近的阳台边,双手一撑——稳稳站在了书房这边阳台的扶栏上。
刚站稳,那边的阳台上忽然晃过一道身影,与此同时,白承云的房间里亮起了柔和的光。
这人没睡!
盛越一惊,想缩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了,腾空的双脚早就落到了那边阳台的扶栏上,她只能迅速稳住身子,以免跌倒。
与此同时,白承云也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仅一天不见,他的脸便又苍白了许多,紧抿着的唇干燥无比,带着僵硬的、能把皮肉划开的漠然。
还是穿着昨天那条裤子,血凝成了黑块糊在上面——伤口没处理过。
虽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但盛越仿佛看见了他满头的黑线。
她咧嘴干笑了两声:“晚上好啊。”
白承云:……
“发什么疯?”开口时,白承云的语气还是实打实的鄙夷,双眉也下意识地拧着厌嫌,“说你是狗,还真成狗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