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没法拿出随意的态度进行回应。
那种文字描述出来的“疏远”其实我也感受得到:打电话给太宰时,明明太宰还没有明确说拒绝,自己这边就立刻提出了银之神谕的下令权,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再之后,太宰的支援毫不留情,令两名敌人当场死亡。我那时的想法并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不是对太宰的感谢,甚至都不是对太宰过于凶残的行事感到生气和责备。
那时的想法居然是:“太宰向来是正确的,而我却总是在犯错误。”
这绝不是关系要好的友人该有的想法,界限感太过明显了。
再之后,「故事」写到的是太宰淡笑着,对我说:“抱歉,做了这种违背你信念的事情。”
这就更令人难过了,因为我压根没有怪罪太宰的意思。
虽然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坚守不杀原则、虽然太宰的支援彻底令我辛苦白费,但我却只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不是,对太宰的做法完全不置一词。
这样一对比,太宰那体贴的道歉反而显得自作多情,其实我并不需要。
也许,如果我选择“恩将仇报”或者说“不懂感恩”去生太宰的气、大声指责一番,都要更好一点。
现在这样心里不舒服却还客气地同太宰道谢,到底算是什么呢。莫非就像前文写的那样,三人之间只是“偶然”的、“顺势而为”的、游丝一般不牢靠的交情。
安吾大概是也发现了这种微妙之处吧,他说:“确实是太疏远了,这个「故事」也有偏离我们关系的设定啊,明明我们还挺……嗯,要说这个词还真有点难为情,但我们可是跨越了师生之间身份差异的亲密情谊啊。”
“哇哦,我都不知道教授眼镜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么自信!”太宰夸张地叫起来,方才那种不开心的气息顿时消失不见。
我点了点头:“嗯,我们的确比「故事」里那样子更要好。”
听到我的话,太宰夸张的表情略微顿住,接着慢慢柔和下来。
他轻笑一声:“这倒是没错呢,举例来说——”
我眨了眨眼睛。
是要举什么例子呢,我们一起睡觉?还是我们一起做饭?
安吾道:“太宰君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吧。”
“那么举例来说,我只是嘴上说要帮善逸学弟找哑弹,织田作就冒出来教训我了,那果然是非常在乎我的表现吧~”
原来是要举这个例子啊。不过,我以为只是出于教师的责任心才那么做了。
接下来的阅读大家都安静许多,我们在敌人的尸体上发现了港口Mafia失窃的武器和“灰色幽灵”手、枪,确认了敌人的身份是一个叫“Mimic”的欧洲犯罪集团。
太宰花了不到一秒,就用大头针打开了我在安吾房间里找到的、上了锁的保险箱。
而那当中的东西是一把“灰色幽灵”,相当于一个身份标识,也就是Mimic成员的徽章。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安吾身上。
包括我也忍不住盯着安吾看,明明我很清楚这时候被大家盯着会有怎样的糟糕心情。
安吾现在压力一定很大,不会有错的,因为我在读书会的一开始就切实体会过那种感觉了。
“坂口先生。”第一个说话的人是总悟。
他的眼睛亮亮的:“这个设定真是相当带感啊,现在终于是我们风纪委员领先了。很好,就这样保持下去大杀特杀吧!”
“虽然很带感,但是情节也相应狗血起来了。银八老师我呢,还是更喜欢看少年热血的燃系故事。”坂田发出了抱怨的声音。
他猛然指向我:“呦西,作之助,作为教师代表可别缩了,打起精神来给我逆风翻盘、血统觉醒、释放魂兽、武装霸气、干翻他们、把爱与和平的旗帜插遍世界吧!”
我没有回应。
因为我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