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甜甜午睡,交给外公外婆帮忙照顾,兄妹俩便出发,去了岳宁小家。
其实两处离得并不远,步行只需几分钟。一路上,岳勇满嘴不乐意,一直控诉中午鸡腿事件中他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岳宁深以为然,只好把鸡脖子和鸡爪子也都分给了他。
“哎?不带你这样的,好像我这次没啃爪子似的!”
两人说笑间,便到了地方。三间小房,半人高的篱笆墙小院,几只鸡鸭,一个小菜园子,茄子豆角辣椒错落有致,倒别有一番风情。
“这是……”
小木门比篱笆墙稍微高一些,却也不及成人身高。门中用麻绳挂着个蓝底黑字的木牌,上书:“王宅”。
岳宁拿起来,看清上面的字后,差点笑出声来。
这王雷也真逗。
说起来,这处房子,那原本可是岳家老宅。
岳宁结婚,王雷是个知青,在本地无房无地,岳家父母便想着在现在的房子旁加盖两间,一家人住在一起,热闹也方便相互照应。
王雷却不乐意,说住到岳父家,是倒插门才干的事,非要独门独院。原主对王雷是有求必应,缠得父母没法,只好将此处翻新,给他们住。他们心疼女儿,里里外外,连锅碗瓢盆都准备得妥妥帖帖。
王雷算是拎包入住的。
所以,在门口挂这么个牌牌,他这个脸可不是一般的大。
往深了说,往日两人是夫妻,不需计较那么清,他爱附庸个风雅,随他便是。
但现在,可是他主动提出离婚的。
原主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他却还理直气壮住在这儿,挂着“王宅”,还呼朋唤友,
况且,虽说夫妻间不需计较那么清,但现在,可是他提出要离婚的。
原主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他却还理直气壮住在这儿,还挂着这么个玩意儿,这就有点过分了。
岳宁一把扯下来,扔到一边,招呼岳勇:“走。”
岳宁不是来打架的,却做好了赶人的准备。她要搬回来住,当然要先清地方。
谁知,进门发现家中并没有人,估计王雷是去了知青点。
事情倒变得简单了。
“妹,从哪儿开始?”
岳宁环视一圈,三间房中间没有阻隔,陈设一览无余。堂屋兼厨房,橱柜碗筷锅具,摆放得整齐。左手边东屋是卧室,右手边西屋是书房。
岳宁本想从卧室开始收拾,谁知余光一扫,便看到西屋正对门的书桌上方,又挂着个见方的木牌,比外面那个还要大上几号,上书四个大字,外加一个感叹号。
“王雷专用!”
感叹号还是红色的。
岳宁皱眉。
这王雷什么毛病,属狗的吗,到处留记号宣誓主权!
岳勇看妹妹盯着那木牌半天不动,以为这又勾起她不好的回忆,赶紧几步过去,啪地拽下,扣在桌上。
“哥,你干嘛?”
岳勇很上道,倒答得坦然:“收拾垃圾,一会儿扔掉!”
岳宁轻轻摇头笑了下,这处记忆,可谓是原主伤疤中的伤疤了。
婚后不久,王雷说想要个带雕花的书桌。原主便巴巴攒了一篮子鸡蛋,找村里木匠做了这张桌子,将不用的西屋辟出来,给他布置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