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皱起眉头,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丁向宁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衣服裤子也换了新的,明显是洗过澡。
“丁向宁,你自己洗澡了?”路远走出门外,抓住丁向宁的胳膊让他停下来,又掀起他背后的布料,果然看见包扎的纱布浸湿了,水融淡了药和血的颜色,
“你不知道你的伤还不能见水?”路远觉得?有?些生气?,忍不住训道,“怕疼怎么还这么胡闹,你想伤口发炎吗?”
“……我昨天就没洗澡,今天再不洗要臭了。”丁向宁郁闷地说,狡辩道,“回来以后就有?点疼了,我吃了颗止痛药。”
路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看?着丁向宁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只觉得?无奈:“药在哪?我给你重?新换一下。”
“在屋里。”丁向宁老实?回答。
路远叹了口气:“走吧。”
刚进门,路远将手里的外卖放到玄关的鞋柜上,就在鞋柜上看?到了药,他脚上还穿着拖鞋,丁向宁没叫他换,先走去客厅沙发处坐下了。
路远拿着药走过去,丁向宁已经很自觉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背对着他。
丁向宁除了有?一张优秀的脸,身材也是极好的,尽管他不热衷于健身,但身上也没有一丝赘肉,观赏起来依旧赏心悦目。
路远脚步缓慢了一些,某个瞬间,他感觉现在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缓缓浮了上来,他没再多想,快步走去丁向宁那里。
伤口上的纱布浸湿了一圈,路远小心翼翼地拆了下来,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附近已经发红了,他用棉签轻轻沾掉那圈污渍,看?丁向宁一点反应都没有?,抿了抿唇道:“以后少吃止痛药。”
丁向宁怔了怔,乖乖点了点头。
尽管丁向宁现在不觉得?疼,路远的手也下意识放轻了许多,恍惚间,他又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他以前没跟人上过药,下手没什么轻重,要说起来,他这上药的功夫还是丁向宁给他锻炼出来的,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帮他温习的人还是丁向宁,虽然这手段没什么好温习的。
“路远。”丁向宁叫了他一声,回过头看着他,“你以后也来给我换药吗?”
路远顿了顿:“你这药可以不用天天换。”
“但我每天都要洗澡。”丁向宁说,“现在这种?天气,不洗澡我会受不了的。”
“……你的私人医生呢?”
“他有?他的事要忙,我不想麻烦他。”丁向宁随便扯了个理由,又那撒娇的语气说道,“路远,你给我换吧,我想你帮我换。”
他说着想要转过身,又被路远抬手摁住了。
路远没说话,沉默地拿起干净的纱布,他不想答应丁向宁说的。
“我以前受伤的时候,也是你陪着我。”丁向宁突然说,“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我……”
“你觉得?开心难道不是因为徐小清吗?”路远打断他的话,“你那时候接近我,也是因为徐小清吧?徐小清因为我的关系,不肯跟你继续有?来往,你只能从我这里下手了。”
丁向宁愣怔了一瞬,又垂下头:“我是单独找过他,加了他的好友,他却无视我的好友申请,如果你当时没来找我……我其实已经放弃了。”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怪他自己。路远觉得?自嘲,在他那时决定去找丁向宁的时候,他怎么会想到最后会和丁向宁走到这一步?
“路远,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但我真的对徐小清没什么感情,就算在当时,我也只是……只是图个新鲜。”丁向宁说着有?些急了,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我当时才二十岁,我根本不懂这些,但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想利用你报复别人,我就是不肯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我也以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腻,但后来我也发现不是那样了,路远,我根本离不开你。”
路远始终低着头,没有回应丁向宁,他就像没听见丁向宁说的话,熟练地贴好最后一条胶带,平静地说:“药换好了,我走了。”
丁向宁转过身,路远已经毫不留恋地走了,他感到嗓子干涩,难受地咽了口口水,拿起一旁的衣服边穿边追了出去。
“路远……”丁向宁叫了路远一声,扑过去从背后搂住了他,伤口处有?些疼了,他的右手不敢举太高,只能用左手紧紧地捏着路远的衣服。
他知道路远不喜欢他这样,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再碰不到路远,他觉得?他要疯掉了。
路远被迫停了下来,他皱起眉,又担心弄到丁向宁的伤口,不敢乱挣扎,只能抬手捏住他的胳膊朝下推:“放手。”
“我不要。”丁向宁说着捏得更紧了,“路远,你不要离开我。”
路远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只能僵硬地站着,他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丁向宁。
这种?诡异的氛围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有?人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大门传了过来,路远和丁向宁都愣了愣,朝门口看去。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离得有?些远,不是在丁向宁家门口传来的,没过多久,声音又响起来了。
“哎,怎么人不在家也不关门啊?心这么大,真不怕被偷东西啊。”
路远这才听出来,那是他们这层楼的另一个住户。
他猛地意识到那人说的是他的家,狠狠压下丁向宁的胳膊,丁向宁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没再缠着他,老实?地松开手。
路远快步朝门口走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刚抓到门把手,他听到门外传来关门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最近真的好多节日呀,那就再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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