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安王妃,书画即是精通,这作诗又有何难,无虚自谦,快快上来。”
夏明月看着韦太后那抹假笑,倒是不知为何要如此难为自己,正要上前,便见赵元永拱了手道:
“官家,太后,我还有公事要处理,这殿内还有许多才俊诗作的极好,史大人之子史弥大便是个中佼楚,不如请他上来吟作一首。”
赵伯玖扑笑出声:
“大哥,有什么公事倒也是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功夫罢了,现在走了倒是落实了大哥这新王妃空有其表的传闻。”
吴皇后急喝:
“恩平,住口!”
宋高宗见韦太后面露不悦,瞥着夏明月,沉道:
“这殿中也有些大人家中之女作的虽是一般,倒也是大方得体,普安王妃如今倒是怕丢了颜面推脱起来,如此小家子气,今日宫宴怎还遮起面来。”
夏明月见龙颜微怒,忙摘了面纱。殿中那些才俊见夏明月其容,纷纷惊叹出声,目不斜移,那些精心打扮的官家少女立即心中暗怪官家多事。
宋高官见殿中反应,轻咳一声道:
“琮儿,是好是坏,赶紧表演吧,莫让众人久等了。”
赵元永轻握了夏明月的手,目露关切道:
“丢人也不怕,有夫君喜欢。”
赵元知夏明月平时只看着通粗易懂的话本子,看个论语也只是认其字不知其意,都需要他在一旁边讲解,让她作诗简直难于上青天。
夏明月笑盈盈回望,轻声回:
“那你奏一首康概激昂的曲,配我这首诗....”
赵元永未想夏明月慌乱,心也落下了来,拉着夏明月手走到殿中。
夏明月见郭姑娘还站在琴边,轻声道:
“郭姑娘,还请让让?”
郭雅竹讪讪往旁边站了站。
夏明月给众人行了一礼,脆声道:
“小女不才,书看的也是少,倒也是不知做什么诗,今日七夕便作首诗送与小女的夫君。”
殿中众中立即正襟危坐,青年的官员也是全神贯注,双目直视,
郭雅竹唇角微扬,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夏明月:
夏明月几着赵元永轻轻点了点头,琴声扬起...
夏明月抚袖拿起旁边桌案上的笔,神情庄重,上下浮动
众人见美人起笔,不知是作画还是在作诗,只觉姿态优美,难以让人移目
夏明月落下最后一笔,
起身吟诵,声如落珠般传至殿内
花开不并百花丛
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
不曾吹落北风中
声落琴止,史弥大夏执中与几位性情奔放的青年官员已高声喝了好,殿内之人未想夏明月文采如此出众。
赵元永听其诗之意,有些动容,起身单手搂着夏明月的肩头,低眸深望。
一礼部的老学士起身高声给殿内众人讲解其诗妙处:
“普安王妃以菊喻人,讲菊花独自盛开在寒冷的风霜中,从不与盛开在明媚时节的百花为丛;而百花已经凋落后,唯有菊花傲立于疏篱旁,意趣无穷。这里的“趣”字,既有菊花傲立风霜、独放光华的自然之趣,也意喻殿下性情高洁、清流。”
另一文臣也起身赞道:
“最后两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其意实是高!未想普安王妃年轻如此之轻,竟有如此心胸境界,虽与普安殿下成婚不久,倒是深知秉性,哈哈哈!”
这文未表此意,实是怕宋高宗不悦,最两句意:菊花即便是枯萎,也只是在枝头逐渐枯萎,它的花瓣不会吹落于凛冽的北风之中,那“北风”指来自金国之侵扰,意赵元永宁可死去,也绝不屈服的气节,实是震撼人心。
老学士抚须笑眯眯询问:
“不知王妃刚刚可是写下这诗,可否让殿中众人一观。”
夏明月淡笑点头,请殿中内官举起让众人观看,上面行云流水写了这四句诗,下面配了诗中景,虽是寥寥几笔,意境已达,足显其字画底功。
字画其形其意最能显其性情,未想深闺女子竟能有如此胸怀,殿中众人啧啧称赞,那些臣子之女,之前觉普安郡王娶了个商贾之女,心里忿忿,现在哪里还有不服气,都是一副自惭形秽之态。
那些才俊早已按捺不住狂燥的心,如此胸怀才情之佳人,实是让人神往,虽罗敷已有夫,但心中崇敬之情无处释放,倒是爱屋及乌的纷纷凑到夏执中与史弥大那席,问起夏明月之事。
韦太后未想夏明月还有如此本事,强笑道:
“未想琮儿家的,倒是有如此才气,皇后这婚实是赐的好”
吴皇后也觉与有荣焉,笑回:
“他们夫妻感情好,予也心安,为琮儿开心。”
夏明月与赵元永双双行了礼,便要回席
郭雅竹忙上前两步,行了一礼道:
“王妃才气惊人,雅竹实是自愧。”
夏明月看郭雅竹神情有些不自然,想是刚刚她自己那诗实是露骨,现面子有些挂不住,赵元永有女子喜欢她虽有些不悦,毕竟是个人自由,也是无意为难于她,轻声道:
“郭姑娘,诗做的也是好!一会官家与皇后要赐花了,郭姑娘快回席吧!”
韦太后见三人说着话,笑着对宋高宗道:
“琮儿如今娶了正妃,侧妃还空着,郭大人之女哀家看也是才貌俱佳,不如今日把便把此女赐给琮儿做侧妃如何?也算成了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