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起诉离婚啊。不然直接让她一起去民政局得了。”刘宇说。
“就算是起诉,她也极有可能不愿意离婚,这将是一个麻烦。从她多次盗用你公司的名义向亲友们借钱来看,她根本就是把你的公司当作了聚宝盆。如今她被逼得连面都不敢出,你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离了婚,她就连你这根稻草都没有了,你说,她会愿意离婚吗?”
刘宇垂下头。无可否认,何媛的话句句在理。他没有告诉何媛王凤雅最近两次的神秘出现。他不想让人知道王凤雅的行踪。他知道,一旦人们知道王凤雅的行踪,恐怕不仅仅是恐吓那么简单了,轻则泄愤伤身,重则危及她性命都极有可能。在这一点上,他和他母亲已经尝试过人们的愤怒了。到底夫妻一场,他不想散得太惨烈。
“或许是吧。”刘宇想起压在他汽车雨刮器下的纸条。“可是,再这样下去,这场婚姻只会变成两个人的束缚。我反复想过了,只有离婚,才是最好的解脱。对我来说,是这样;对她来说……或许也是。”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一直不出面,我们凭什么和她谈离婚?”
“只要她肯出面,就好说。我们可以做她的工作,还有法院也可以裁决的。”
“你的意思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她出面?”刘宇抓紧了坐椅扶手。他感觉呼吸有点儿紧促。
“是的。所以,你要跟我说实话,你能联系上她吗?”何媛的眸子清澈冰冷,干练老成,完全不像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
刘宇打了个冷噤。“不能。”
“你在撒谎。”
“真的……不能。她原来的电话号码没用了。微信,QQ也没见上过线。”
“那倒是有点儿棘手。”何媛的手指又在桌上轻敲起来。
“我想到一个办法。”刘宇喊道。“你们可不可以查一下她的银行卡、身份证什么的,看有没有过支取或者开房什么的记录,然后,再顺藤摸瓜。”
“咦?这倒是个好思路!”何媛笑道。随即她的笑脸又垮下来:“可是,从法律权力讲,做律师的没有这个权力。”
“那谁有?”
“公安部门,还有法院。”
“哦。”刘宇蔫了。立刻他又喊:“那可不可以请公安部门或者是法院的人私底下去帮忙查一下呢?”
“这个嘛,”何媛抓起桌上一支笔,横架在手指上,灵活地转动着,“可以试试。”
刘宇眉头一喜。
雨久必晴,晴久必雨。米市连续晴了多日,星期天变得阴雨绵绵。一大早,王妈妈就起来做清洁。一段时间不在家,家里灰尘铺了厚厚一层。做完清洁,她又发现女儿的衣柜零乱,便来收拾。王大秀起床,看见一床的衣服里,夹杂着周斌的衣服,说道:“把他的衣服理出来,放到另外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