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急救中心,百里欢歌焦急的在抢救室门外走来走去,旁边站着福利院的几个领导和护理员。
不一会儿,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福利院的领导立即上前问道:“陈医生,情况怎么样?”
陈医生拉下口罩说道:“幸亏送来的及时,送来之前也做过相关的有效抢救护理措施,这才给了我们赢得了抢救的时间。老人已经清醒过来了,毕竟年岁太大了,身体器官机能已经严重下降,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刺激老人了,否则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吴一心老人也被护士从抢救室推了出来,她的目光把门口众人一扫,在福利院领导围上来之前抬手指向百里欢歌:“孩子,来,奶奶想单独跟你说说话!”
福利院的领导们和护工原本对百里欢歌极不友善,但现在吴一心老人点名要他跟过去说话,只能对百里欢歌说道:“去吧,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能再刺激老人家了!”
百里欢歌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对着老人走近了病房,待护士出去,他把房门关上,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问道:“吴老奶奶,您没事吧,都怪我不好······”
吴一心老人说道:“奶奶没事,今儿这事跟你没关系,是奶奶年纪大了,突然听到你提到外子的名字,一时间没忍住,这不怪你!”
“外子?”百里欢歌愣了一愣,很快想起来“外子”这个称呼是旧时妻子在外人面前对于丈夫的称呼,问道:“吴老奶奶,您是说这个叫吴保祯的人是您的丈夫?”
吴一心道:“我外子就叫吴保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
委托人的姓名对上了,但是还要继续核实其他信息,百里欢歌继续问道:“您有多久没有见到过您的丈夫了?”
吴一心老人陷入了回忆当中:“我跟外子成亲时十四岁,那是民国六年,成亲半年后他去了北平会友,此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当年他离开时,我已经怀有身孕,后来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一直没有再嫁,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一边抚育孩子,一边等待他的归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百年,时间过得真快呀!”
说着说着,吴一心老人眼角湿润了。
我滴个老天爷啊,一个女人等外出的丈夫归来竟然等了整整一百年,这对百里欢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冲击实在太大了,这简直是忠贞烈女的楷模,难怪连市长大人都要亲自来为老人贺寿。
百里欢歌心下感叹不已,对吴一心说道:“吴老奶奶,我受一个叫吴保祯的人委托来找一个叫吴一心的人,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要向您核实一下,希望您不要怪罪。您的丈夫当年离开您去北平会友时,您当时的住址,还记得吗?”
吴一心老人想了想,说道:“时间太久了,我都差点想不起来了,我记得当时我们住的地方是在······哦,当时叫晚霞路······122号公馆”。
对上了,住址对上了,百里欢歌激动得无以复加,他脸色涨得通红,同时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握着吴一心老人的手说道:“吴老奶奶,您就是我要找的人啊!”
吴一心老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手颤抖不止,连声问道:“他······他在哪儿,他在哪儿?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啊?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啊?”
百里欢歌担心老人再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出现意外,连忙安稳道:“吴老奶奶您别着急,别激动,我们慢慢说。是这样的,我叫百里欢歌。一百年前,你的丈夫吴保祯先生在北平委托威武镖局押送一趟镖来中海,收货人就是您,而当年威武镖局的总镖头就是我的曾祖父百里无涯,但一百年前正是军法割据混战的时代,我曾祖父在接受委托的第二天,镖局就被战火波及,我曾祖父身负重伤,在临终前交代后人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东西送到您的手上,我的祖父和父亲曾经好几次来到中海寻找您,都没有能找到。因为种种原因,这趟镖在这一百年中迟迟都没能押送到您手上,我代表我的曾祖父和家中长辈们向您老人家道歉,对不住您了。今天我终于可以把当年您的丈夫吴保祯老先生委托的东西亲手交到那你手上,至于吴保祯老先生的下落,我曾祖父和我们这些后人们并不清楚,这就是当年吴保祯老先生委托的东西,请您验收!”
百里欢歌拿过背包,从里面取出木匣子打开,拿出小匣子和委托单送到吴一心面前,末了多问了一句:“小子冒昧的问一句,您娘家应该不是姓吴吧?”
“我娘家姓杨,嫁给外子之后就随夫家姓了,在旧社会你要称呼我为吴杨氏!”吴一心说着伸出枯槁一般的双手颤抖着接过了匣子和委托单。
百里欢歌彻底放心下来,看着吴一心老人用手不停的摩挲着小匣子,整个人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儿,吴一心老人用颤抖的手推动着匣子上的九宫锁锁片,匣子的四个侧面每一面都有一个九宫锁,可以推出无数种排列图案,在不知道密码图案的情况下,很难打开它,除非使用暴力破开。
吴一心老人显然是知道如何推出正确的密码图案的,她只用了三分钟就完成了开锁,当四个侧面的九宫锁密码图案被正确的推出来,匣子发出几声机关启动声,咔咔咔······首先是正面外翻,然后是四个侧面向外倒下,匣子里的东西终于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