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澜沉下脸来,盯着戴家郎说道:“那也不用祁菲动手了,我直接送你进去算了。”
戴家郎挑衅道:“在你们没有抓住周继尧的犯罪证据之前,你凭什么送我进去?就算我投靠周继尧,难道就一定要干违法的事情吗?”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你少油嘴滑舌,你可以言而无信不替我们办事,但绝对不能容忍你的背叛行为,别忘了你自己当初的承诺,难道这是儿戏吗?”
戴家郎狡辩道:“我又没卖给你们,难道我不替你们办事就算是背叛?”
纪文澜好像也有点理屈,勉强说道:“做为卧底,你投靠自己的调查对象就是背叛,何况你还有一个搭档呢。”
戴家郎伸手按了一下座椅的开关,干脆躺了下来,嘴上叼着烟,像个无赖似地说道:“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反正现在事情已经道这个地步了,谁知道蒋碧云在周玉婷的婚礼结束之后会对我采取什么措施。”
纪文澜俯视着戴家郎说道:“所以我要全面了解你目前的真实处境,就算卧底任务无法继续,那也必须做出妥善的安排。”
顿了一下问道:“你还不知道祁菲现在为什么这么恨你?”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鬼才知道,反正是看我不顺眼。”
纪文澜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倒不是看你不顺眼,而是你让她很失望,你知道一旦你和纪文澜的卧底任务以失败告终的话对我们两个意味着什么吗?”
戴家郎瞟了一眼纪文澜,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坐起身来一脸恍然道:“我明白了,一旦卧底任务失败的话,不仅你这几年的心血白费,恐怕你们两个的前程也完蛋了。”
纪文澜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我不否认,你算是说对了,也许在你看来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对我们来说却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付出了几年的心血,连陆局都亲自过问的行动,怎么能无疾而终呢?
其实,你可能也看出来了,祁菲虽然跟我是同事,但也是竞争对手,说实话,自从我接手负责你和梅向月的卧底计划之后,她心里很不舒服。
毕竟当初是她举荐的你,所以,她的心理很矛盾,一方面担心自己看错了人,另一方面又担心你取得成功之后被我占了功劳。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容忍你了,如果我没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你还可以继续卧底,她就会对你采取行动,你别以为甩手不干就完事了,到时候麻烦事多着呢,起码你那笔钱肯定保不住。”
戴家郎一听祁菲要打那笔钱的主意心里就肉痛,咬牙切齿道:“我早看出来了,这贼婆娘巴不得我出事呢,上次范文斌在喻后红办公室装窃听器被抓多半就是她搞的鬼。”
顿了一下盯着纪文澜问道:“是不是我卧底成功的话你就能高升了?”
纪文澜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嗔道:“难道我是为了升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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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即又嘟囔道:“成功总比失败好,如果失败的话,陆局肯定会对我很失望,因为这两年都是我在一直坚持,否则按照祁菲的意思早就取消这个计划了。”
戴家郎一脸感兴趣地谄笑道:“如果把周继尧绳之以法的话,他们会给你一个什么官?”
纪文澜嗔道:“我怎么知道?你少瞎扯,说正经事,难道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戴家郎原本的意图是借着被蒋碧云揭穿自己“罪行”的机会干脆让自己丧失卧底的资格,这样一来,他也就解放了。
因为,他似乎已经看透了蒋碧云的伎俩,很显然,她对梅向月的关心有点超出了雇员和雇主的关系,向她透露自己的“罪行”明显不怀好意,分明用的是离间计,并且多半还是周继尧的主意。
也许,周继尧对自己私生子的婚姻有了什么想法,梅向月自然就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人,自然要想办法把她打发走了。
当然,纪文澜可不清楚这层关系,她现在着急的是自己的丑闻被蒋碧云发现之后将会产生什么严重后果,会不会因此让卧底计划流产,当然不会想到周继尧面对私生子的荒唐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就没有打算追究。
所以,戴家郎压根就不担心蒋碧云在周玉婷的婚礼之后会采取什么行动,她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暂时把梅向月哄走而已。
不过,戴家郎心里也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就是周继尧能够容忍自己的私生子,但蒋碧云为什么会这么大度呢?
对她来说,周继尧的私生子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女儿亲呢?难道干儿子的角色可以和亲生女儿的地位平起平坐?
尤其是周继尧如果真有把自己培养成他未来接班人的角色的话,蒋碧云难道就丝毫都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