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
花尽在睡。
奶昔也在睡,她还是睡在沙发,先前哭了一场,因为被花尽吓着了。
不要别人抱,也不去别的地方,楼西洲就一直抱着,直到她睡着。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开灯。
楼西洲坐在床边,双手交叉撑着下颌,眸细细碎碎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其实并看不清。
只是模糊的看到她脸部轮廓。
像先前那种疯狂是第一次——
然而又不像疯狂。
如果是真的疯了,她不会说要他离开,不会说不想看到他。
从醒来的症状来看,她纯粹就是——
不想和他在一起,更不想他的碰触。
所以他没有叫精神科的医生,她没有疯。
楼西洲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手很软,微微热。
这个女人——
楼西洲忽然觉得,在她和他虚以委蛇的那几个月里,也是难得她能做的那么自然而然。
自小的经历。
和李四对她的影响。
李四才是她最大的障碍吧,他改变了她的一生。
别人的死,她被迫接受。
可是陆城——她被迫应该都接受不了。
因为和她在一起,才导致陆城死亡。
但,即便不是陆城,和谁在一起,那个人都会死。
“呃——”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梦呓,半梦半醒。
楼西洲准备把她叫醒,却又在几秒后选择让她继续睡。
按摩着她的头部,让她放松,一会儿她又沉沉睡去。
“花尽。”
他暗哑的喃喃一句,又握住了她的手,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没有闔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被轻手轻脚的打开。
陌生人的味道。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警备之心,因为他察觉的到对方并没有恶意。
她走近,有女人的清香味道。
她站了一会儿,开口,“很糟糕吗?”
楼西洲嗯了一声。
花辞叹口气,坐下来,“楼总可否出去下,我和她说几句话?”
楼西洲出去。
走到病房外,看到了靠在墙壁上的司御,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
但是不约而同的朝着窗户边上走去,看着这浓稠的夜色。
楼西洲沉默。
司御,“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无能为力?”
“哦?何以见得?”
“我应该跟你说过,花尽这个女人,她想让你保护你才能保护,她不想,你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她是躺着,等她走出这这医院,我猜——你想见她一面都难。”
楼西洲目色沉沉,“你好像很了解她。”
司御冷峻的脸颊有一丝——
姑且说可恨却又无奈的抽动吧。
“姐妹俩都一个德性,都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但是她就能把老子——不,把其他人当蝼蚁,谁也不在乎。李四教育的好啊,一个个的都清高的很。”
楼西洲嗤笑。
“原来是经验之谈。”
“……”
“你是在嘲笑我?”司御清冽的,“你还是想想你当下吧,我好歹有女儿。”
提到奶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