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前两次,花尽问他,她是谁的女儿,葛和他有没有关系,他都否认。
那种悔恨加羞耻,让他松开了手。
“雨儿,我……”
“我引以为傲的名字被你叫出来,居然如此刺耳。”花尽冷哼,“楼岳明,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麻烦你们一家都别来恶心我。”
她离开。
走出梧桐苑。
窈窕曼妙的身影穿过了长长的鹅卵石路,花在她的身侧,仿佛跟随着她的身影走动。
又好像,这世间万物都变成了虚像,只有她一身黑衣。
那么的清丽。
漂亮。
优雅。
从容。
清醒。
这是她醒来后,都没有过的状态。
所有人看着她离开,都鸦雀无声。
一会儿,楼月眉带着恨恨的声音,“她居然还敢拒绝,居然!”敢和她这么说话!
她愤怒。
却又莫名的痛苦。
这种痛苦,和女儿死前和她顶嘴,有差不多的感受。
楼岳明开口,“妈,我希望您能别这么对花尽,她是我女儿,我喜欢这个孩子。也更希望……您能吸取教训,我妹妹是怎么死的,您应该记忆犹新,我不希望重蹈覆辙。”
这话对于楼月眉来说,像是晴天霹雳。
十几年了。
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件事儿!
好像在她心口的伤疤处挖了一个洞,血源不断。
“至儿,你陪着奶奶。”楼岳明拉着如梦走了,这件事他要和如梦谈谈。
他回头去看楼西洲,这才发现,屋子里早就没有了他。
…………
花尽出去后,迎面碰到了盛何遇。
他靠在一辆途锐上,便服。
剑眉星目,一派正气。
他斜斜的站着,花尽过来后,两个人视线相碰。
“我带你去警局?”盛何遇挑眉。
花尽看着这阴沉沉的天气,忽而一笑。
“人真是奇怪,一个小时之前我还想着我可以去坐牢,这辈子就这样。在牢房里度过余生,不受打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
在墓园里楼西洲看向她的那一秒,她突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同等的想法。
好像——
楼西洲也打算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随便过。
所以他不穿西装,不以楼氏总裁甚至是楼家的长子身份示人,他只是楼西洲。
那么一瞬。
她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于是她动了手,抢了刀。
不再任人宰割。
“现在我不想坐牢,纵然是死,我也不能窝囊的死在牢里。”
盛何遇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
又看她。
“我就说——我这警察迟早被你们被搞死,不过我这会儿来,也确实不是来抓你的,来看看八卦。到了门口,又不想进去。”盛何遇打开副驾驶的门,“怎样,带你去兜风?”
“好——”花尽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人就拽住,男人好闻的味道窜入鼻腔,“不如带我们俩一起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