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洲用毛巾擦着她头发上的水,手掌偶尔从她的颈部擦过。
司机姜磊把车窗给升起来,车里很静。
因为炎热,依旧开的有空调,凉的通透舒畅。
头发终于没有滴水,他摸了摸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一捏都是水。
“淋雨做什么?”他低头对着她的眼睛。
花尽睫毛上沾的还有水,湿漉漉,她的眼神也是湿漉漉的看着楼西洲。
“出来走走。”
楼西洲忽然笑了下,短促的笑声在耳边猝然划过,花尽看他上扬的唇角,“你笑什么?”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什么?”他说过太多,她哪儿记得住。
他沉黑的眼神攥着她,似是礁石,黑如墨,又浓稠如胶,磁性的男低音,“你站住原地别动,我朝你走,一百步,一千步。”
你别离开就好。
花尽顿在了那儿。
她好像听到了雨声,在耳边噼里啪啦像是在吟唱。
又好像听见了花开的声音,百花齐放的刺啦柔软声。
又好像看到了那片胡杨林,那笔直耀眼的矗立在玫瑰花的身旁。
一瞬间脑中有无数个响声,以至于让她没有了思考,也没有了心跳。
他又低头,温软的唇瓣贴着她的,轻轻一允,带着柔情与沙哑,“我来接你。”
你不用朝我而来,只要有那个意向,我风尘仆仆、风雨无阻张开双臂来迎接。
花尽扭紧了手指,唇动了动,想说话,可唇上又依稀还有他的味道,于是……她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或许是失明的他,懂她此时的沉默。
把浑身都是水的她抱紧了怀中。
他们拥抱的样子倒影在了车窗上,车外是一大片的空地,只有路灯记录了那一片土地曾经的辉煌。
后来——
有人问,楼西洲当时推倒绝色大楼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只给了两个字:解气。
有毁灭才有新生。
姜磊开车带她去了花都。
楼西洲也很少来这儿,又加上是深夜还下着雨,只有花尽带他走。
下车时,她拉着他的手腕,从水潭浅的地方走。
走着走着——
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拉着他的手,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雨丝从他们交握的地方渗进去,到手心里,暖暖的,像丝绸一般。
花尽微微的松了松手指……
却被他更用力的一握。
她脚步顿了下,他不防,后背撞上来,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肩头,以免撞到她。
“怎么?”
花尽没动。
随后她转身,看着楼西洲。
雨滴渗进了他的发丝,总感觉荧光闪闪的,他的眉眼在雨中是惊人的温润。
她注视着他,眼神从波澜起伏到平静,这个过程消耗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里谁也没有说话——
两分钟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身谓叹,松开她的手,改为抱着她的腰,用力一抱,让她贴着他,低头。
在黑暗中找到了她的唇。
轻轻的、柔柔的吻了上去。
原本是想蜻蜓点水——
到了后来不知不觉便是有着色彩斑斓的劲道。
花尽揪着他腰部两侧的衣服……水润在手心里都变成了炙热。
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
“抱歉。”他沙沙的声音,听起来极是性感。
“嗯?”她反问,干嘛道歉。
“你不是在生气我和米沫儿亲近?”
“……”
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离的进了些,最后在她的额头停顿,同时而来的还有他的吻。
“嗯?莫非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