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春和紫衣都朝聂韶音看了一眼。
聂韶音觉得没意思。
在现代,谋杀未遂也是重罪,少说也十年起步,情节严重的几十年都有可能。
可这……
聂婧儿三年,云萝一年。
而且,古代不牢靠的司法体系,以宁夫人的身份,去太后那里哭求几声,搞不好就会求着皇帝那边放人。
云萝服不服,她也管不了,毕竟这一切不是她说的算,律法在古代也不是绝对的。
所以,她只是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靠居春扶着朝张荣福了个身,道:“多谢大人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如若无事,我有伤病在身不便久撑,先告辞了!”
至于后续如何发展,那是张荣的事。
他要放了云萝,她也没法要求他不放,与其看着闹心,不如回去睡觉!
*
逸王府铃霖苑。
晚间,聂韶音随意吃了一点东西,便躺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居春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抱着衣料在给她缝制新衣裳。
紫衣从外面跨步进来,道:“小姐,大理寺衙门那边传来的消息,聂三小姐与云萝小姐都被押入大牢了。”
“嗯。”聂韶音没动,应了一声。
紫衣迟疑了一下,才道:“听说云萝小姐被打入大牢,宁夫人立刻去了大理寺,随后又进了宫,此时尚未归来。”
宁夫人去大理寺,除了了解状况外,自然也是想给张荣施压。而张荣铁面判官一个,自然不肯放人。宁夫人进宫,自然是找太后哭诉去了。
太后会如何主持这件事,谁也想不到。
聂韶音认为,无非是两种可能:
第一,用太后的强权、或者是皇帝的皇权来征服张荣,令张荣放人;
第二,自认理亏,从别的方面想办法——例如,从她这个原告这里下手,让她撤销告状,放了云萝。
张荣的脾气,太后不可能不清楚,那么……极有可能是第二种!
但见聂韶音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指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紫衣静静地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居春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微微轻叹道:“所幸,铃霖苑宁夫人也不能擅闯,不然怕姑娘今夜都不得安宁。逸王也不在府中,宁夫人怕是要闹起来。”
“今夜睡个好觉,明天等着他们来找我。”聂韶音像是想清楚了,缓缓从小榻上爬起来,事不关己的模样,道:“紫衣帮我去打点热水,我要擦洗一下。”
自从受伤以来,她接连擦洗身子这么长时间,已经好久没能好好洗澡了,心情真的是烦透了!
居春把衣料放好,扶着她,道:“这一次聂三小姐挨了三十个板子,估摸要恨毒了姑娘,聂家那边……”
“呵。”
聂韶音唇边勾出一弯冰冷的弧度,道:“就怕他们太沉得住气!”
*
次日。
昨夜宁夫人什么时候从宫里回来的,聂韶音不关心,感冒让她疲倦得很,这一脚睡得很沉。
早上起来的时候,听到紫衣的禀报:“宁夫人昨夜回来,在外头要见小姐,我只说小姐病了,昏睡着不能见客。她便回去了,倒是没闹。这还真不符合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