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和阿尘对视一眼,一切言语尽在不言中。
阿尘凑过去拍了拍林潜的肩膀,温和说道:“如果说你与梁姑娘有良缘的话,那么现在的事情,就是你们二人之间的劫数,闯过去,后边的一切都顺风顺水,就像我和陈郁一样。”
林潜默然,他知道阿尘绝对有说此话的资格,作为曾踏入过天人境,神魂转醒为仙人的阿尘,本身对因果际缘就有独到的见解。
“剑不剑冠的无所谓,但婚期在三天后,也许这是梁姑娘身临险境,仍然寄托在你身上的一个希望,莫负了她的念想。”
林潜当然不会将梁昕云当做这件事的牺牲品,阿尘说的话恰逢他的心意,他觉着梁昕云,小道童孙玉山,还有小葡萄三人,此刻被关押在南天剑宫中,一定如身陷魔窟般难受,而在绝望中唯一能够支撑他们的,就是林潜。
阿尘的话,让林潜在踌躇与无所适从中找到了一点方向,就算是自己暂时无法将他们三人拯救脱离苦海,但起码也要有所作为,告诉他们三人,自己与降煞子已经到了白云城,让他们在心中留下一个念想,而不是深深的绝望。
梁昕云屈服于婚约,也许正是被那绝望所折磨,倘若得到了林潜的消息,她必然会忠贞的坚守下去。
阿尘叹了口气,此刻的他浑身功力尽散,只能算作一个普通人,没法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分担仇怨,这让他心中很是愧疚。
但阿尘却再也不能一念天人了,因为他的仙人面已破,等于是将自己的登天路拦腰折断,只留下了凡人之躯。
“倘若我还是天人境,必为你踏平那座南天剑宫,让那白云洞天内雷鸣滚滚,风云悸动!”
阿尘攥了攥拳头,陈郁握住他的手,转过头对林潜道:“倘若有哪里我能够帮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救了阿尘,陈郁这条命也是你的了。”
林潜感激地点了点头,指着降煞子说道:“唯有一愿,请你们照顾好他,我打算先一个人到剑宫中闯一闯,一探虚实。”
看到众人的表情,林潜笑道:“并非阿尘你一人才能将一个地方搅动的天昏地暗,我相信我也可以。这里不是清水镇,而是白云城,而我是剑修!”
阿尘闻言顿时脸色明朗起来,笑着说道:“当初在清水镇,林潜你都能一手将我二人必死的局面盘活,说道理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只是……”陈郁有些担忧道:“孤身一人上山,此刻又是夜晚,会不会太莽撞了些?一旦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也没有后援。”
降煞子也皱眉道:“不行,你算是绝意宗唯一的希望,是宗门仅剩下的种子,这样危险的事情,不能交给你来做!老夫可去也!”
他舒展了下手臂,又豪饮一口烈酒,冷哼说道:“休息了这么多天,也该是让我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岂料到林潜一口拒绝,他盯着降煞子说道:“老头,你的伤没完全康复,跟着我也许不仅帮不到忙,还会成为累赘,况且我并非要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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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傻乎乎的等,我也有事情交给你去办。”
“山人自有妙计!”他轻声嘀咕了一句,在客栈的三楼,之所以没有急着跟随那女童下来,其实林潜心中一直在思索着对策。
他认为,其实这场南天剑宫的局,最关键的一步还是梁昕云,孙玉山,和小葡萄三人。
因为他们三人陷入了浮世教手中,导致了这场比剑越发的复杂,不仅仅是因为阿尘所说的因为情谊,倘若比剑最后,浮世教将三人当做把柄威胁林潜认输,那林潜也是必须妥协的。
所以第一件事,只能是先将三人营救出来。
林潜对三人轻声耳语几句,三人纷纷侧目,他们这才知晓林潜并非心念所至就有了要孤身闯山的念头,其实在心中亦有着一番谋划,而且步骤详细,听起来不失为一个妙计。
“阿尘都放心我,相信我,你们难道还对我有所怀疑?”
林潜接过降煞子边上的酒坛子,本想着解开泥封喝上一杯,算是给自己壮胆。但他又害怕喝酒误事,还是推了回去。
阿尘见状,笑着道:“我也是好久没喝酒了,这一杯,算是我替你喝的了,为你践行!”
他将酒端起,因为本身还有伤势在身,所以这口酒喝的很慢很温,但也算是阿尘认可了林潜的计划,虽然阿尘没了功力,但林潜也将一件事交给他去做。
降煞子听了林潜的计划,心中感慨万千,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没有理由不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