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各方高人,齐聚金阳,但城前队列却丝毫不乱,始终井然有序。
毕竟,宁州之战,余威尚在。
纵是先天这等过江勐龙,此刻也要潜身缩首,不敢张狂。
当然,他们也无张狂的理由。
他们此次前来,是为气运之争,见人主,扶龙庭的。
而不是为与当今当世,唯一的通玄大能为敌。
如此,张狂做什么?
便是宋氏等有心挑动,造事生乱之人,此刻也未轻举妄动。
局势未明,他们还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此刻动手,毫无意义。
所有人都在观望。
所以,表面局势,平静非常,只有水下暗流涌动。
虽说是入关盘查,但查的东西似乎并不多,队伍移动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轮到了老者三人。
只见一名差役来到三人面前,问道:“可识字?”
“……”
“……”
后方,少年无语,少女憋笑。
老者浑不在意,点头说道:“识得!”
听此,差役也不废话,直接将一纸书文递给老者:“这是新行法令,走吧!”
说罢,便让三人离开。
老者望了一眼那纸书文,眉头立时皱起,但也没说什么,迈步便向城中走去,
那名差役也转向后人,继续方才的问话。
“可识字?”
“小人不识。”
“入城,左转,告示牌,有人宣读新行法令,
自己去听,听完再走。”
“是是是!”
后来之人是一老农,还挑着两但谷子,听完差役的话,即刻挑担入城,向那告示牌走去。
告示牌下,已聚集了一批人,基本都是不通文,不识字的小民百姓。
告示牌后,有一高台,台上站着一名差役,正向众人宣读新兴法令。
“新法一令:地亩归公,所有田产地权,不得为个人所有……”
“新法二令:取消功名,此前官身功名之权,免除赋税徭役等一律取消……”
“新法三令:官授道碟,所有修者,无论三教百家,道释儒法,皆要至官府录名受碟,无道碟者犯法,罪加一等!”
“新法四令:增收商税……”
“新法五令:增收道税……”
“新法六令:宗无法权……”
一行行,一令令,一众百姓似懂非懂,满头雾水。
反倒是告示牌外,各方观望之人双眉紧皱,心中惊疑不定,乃至惊怒交加。
“这……”
“此人莫不是疯了?”
“此等新行法令,简直丧心病狂!”
“地亩归公,不得为个人持有,这不是劫掠于民吗?”
“人世代辛劳,世代积累,呕心沥血才打下的身家基业,你一纸法令,说收便收?”
“取消功名,简直荒唐,我读书人修身治国,国以功名,奖赏养士,乃是天公地道之理,若是取消,还有谁人读书,此等恶法,毁我文道,毁我人族薪火啊!”
“官授道碟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等方外之人,还要受你官府名录?”
“增收商税,也就罢了,还要收道籍之税,简直匪夷所思,纵观古今,历朝历代,只有向道佛赠施之理,哪见过反收道税之例,这已经不是与民争利了,而是劫掠于民,荼毒百姓啊!”
“疯了,疯了,那人绝对疯了!”
“他还未成天下之主,甚至连一州之地都未得,就占一个小小的金阳,便敢推行这等丧心病狂之法令?”
“不怕人心尽失,天下皆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