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旁的,夺朱垠秘籍要紧。”
嵇昀和萨迪娅闻言一怔,惊觉对方居然又是九天圣教的人。
“钰澄师兄,你保护她们先走。”
嵇昀一面说着,一面冲入战阵,手下也不留情,剑锋所指,穿衣破甲,直取人性命。
钰澄护住萨迪娅三个且挡且走,不料门外也已聚集了青鸾、羽林二堂的喽啰,早把去路死死堵住。
王猛见嵇昀剑势极强,众人一时擒拿不住,喝了一声“闪开”,劈剑突入战圈,他右手残疾,左手剑却也运得精妙,与嵇昀三招之内,使个接转盘的手法,竟反守为攻。
“好家伙!原来他比姓霍的还多两把刷子。”嵇昀心里称奇,目不转睛地注意对方剑招。
茶棚外,众喽啰围成一个剑圈,四面八方一齐攻来,萨迪娅抽刀在手,与钰澄一前一后对敌。
“师兄,想不伤人命脱身看是不可能了。”萨迪娅说穿钰澄心里的顾虑,钰澄乃稍有沉思,旋即瞑目凝息,双掌同时运起归昧元气,衣袂伴风飘摇,树叶沙沙作响。
众喽啰挺剑一拥而上,只听“咚”一记响,声比洪钟。众人尽数被掀翻在地,各个受了内伤嚎啕不止。
“啊?!归昧三相功?!”王猛用余光瞥见茶棚外一幕,震惊之余脚下露出破绽,被嵇昀抬脚一勾,“哎呦!”当即跌了个四脚朝天。
“快走!”
嵇昀抽身跳出棚来,五人赶忙逃离了去。王猛见同伙或毒发或重伤,料是追赶不过,只好作罢。
几经周折,到了夜幕临近时,嵇昀五人躲开九天教的追踪,躲进山脚下一处破庙休息。
“钰澄道长,真想不到你的功夫,比我师父还好。”野南浔得空坐下就情不自禁地赞叹起钰澄的武功,江小雨睨视了他,嗤道:“怎么,后悔拜师了?”野南浔一愣,瞧嵇昀不吱声,冲江小雨驳道:“三八,我哪有那个意思!”
“哎呦!”脏话刚说出口,屁股上一阵钻痛,疼得他原地跳起,只见嵇昀正把弄着一截烧红的木柴,再看野南浔的裤子上,被烧出一个指头大的黑洞,江小雨看得解气,咯咯笑个不止。
“我就这一条裤子。”野南浔心疼地开始抱怨,怎料嵇昀忽然变了脸色,手里的炭火逼近野南浔的眼珠。
“师父?!”野南浔吓了一跳,萨迪娅几个也不知道嵇昀因何作此举动。
嵇昀冷着脸问道:“你和九天教什么关系?”
“谁?我?”野南浔满脸不解,直到嵇昀拿出那本写有赏金的图册。江小雨一眼便看到图册上描画的青色鸾鸟,顿时脑子里回想起白天那个叫霍赢的人胸前纹着与此一模一样的图案。
“搞了半天,你和那群坏蛋是一伙的!”江小雨忍不住捡起石头向野南浔掷去。
野南浔慌了,忙解释说画册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自己只是贪图里面的悬赏,才会留这东西在身上。萨迪娅了解了事情原委,略加思索后便说服嵇昀暂且相信野南浔的话。
几人围着火堆,沉寂了好一会儿,嵇昀心里仍有疑惑,乃道:“今天那个叫王猛的,似乎看出了钰澄师兄的功法。”萨迪娅点头道:“而且不知你们瞧出来没有,他使的剑法也有古怪。”野南浔道:“古怪?什么古怪?”
钰澄以为然。
“倒像是我门中的乾元剑法。”
嵇昀由此念及当夜追踪黑衣人险些毙命于后山的经历,此外周道然确也说过,九天圣教中的羽林堂主,潜藏在青玄观中已有经年,果若属实料想他窃学乾元门武功也非难事,嵇昀对钰澄问道:
“钰澄师兄,据你所知乾元门诸下弟子中,是否有来历不明的?”
“嗯?”钰澄一愣:“你是怀疑有人暗通九天教?”
萨迪娅忙解释道:“师兄,嵇昀是无心之说”钰澄还以轻轻一笑,说道:“我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近年来招收的弟子,多是无父无母的孤苦孩子,虽然个个经我选拔调教,还算得上循规蹈矩,但若果真论及出身,来历不明者,怕不是要占到十之八九。”
<bG/> 嵇昀和萨迪娅听了这话,互相瞧了眼对方。
“什么?”江小雨听话头来了兴致:“合着在你们那里做道士的,都是没有家的孤儿了?那你们收不收女童啊?”
钰澄听她发问,合掌颔首,微笑着摇了摇头。
“钰澄师兄和嵇昀一样,自幼没了双亲,所以对待同样身世的孤儿,不免格外地同情和照顾。”萨迪娅悉心向江小雨作了解释,野南浔则是向江小雨嗤道:“你也是舌头长,问东问西的,真不知有多招人烦吗。”江小雨气道:“狗儿的,你还敢冒犯我!等到长安,我叫人把你倒挂起来游街。”说着就挥拳来打,野南浔一面支应,一面驳道:“我没说假话,瞧瞧,人家钰澄道长压根就不想理你。”二人好一阵打闹,嵇昀只看得咯咯发笑,待到萨迪娅出手才将她俩拉开。
嵇昀见钰澄合十静默,想起近日所知,好奇问道:“钰澄师兄,倒不曾听你讲起过小时候的事。”萨迪娅插话道:“别说你在乾元门待得时日少没有听说过,就是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也没几个听师兄讲起过的。”
钰澄摊开手笑笑,答道:“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孤苦伶仃,所经世事莫过凄惨,说起来只是叫人伤感叹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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