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应事情就议定。</P>
众人领命后，纷纷去安排。</P>
朱棣折返书房不久。</P>
毛骧带着两个年轻人赶来。</P>
两年轻人见了朱棣时，眼中顿时露出狂热崇拜，行礼：“阮大友！吴廷军！拜见王爷！”</P>
朱棣含笑指了指旁侧的椅子。</P>
打量着两个从占城偷渡来的寒门读书人。</P>
阮大友、吴廷军是洪武三十二年，从占城偷渡而来。</P>
在占城时。</P>
这两个出身寒门的读书人，曾领导了占城‘士林上书’事件。</P>
带领一群寒门读书人，请求占城王朝全面效仿燕华。</P>
被占城王朝血腥残酷对待。</P>
这二人侥幸逃脱。</P>
说是侥幸，其实是军情司暗中协助罢了。</P>
抵达燕京后，请求他出兵占城，解救占城百姓于水火，并且提出，愿意效仿王仲业献土献民。</P>
他当然不可能答应了。</P>
毕竟，占城是朝廷的藩属。</P>
于是，就安排二人，进入国子监外邦学院学习。</P>
如今，已经是第三年了。</P>
此番回朝，肯定会有些风险。</P>
所以，这二人应该放回占城了。</P>
他不希望大哥做出有损兄弟情谊的事情。</P>
占城发生骚乱，就当是，他提醒大哥吧。</P>
朱棣简短询问了几句，二人在燕华学习、生活情况后，就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想要向燕华献土献民，说实话，这是我们燕华的荣耀，可占城与昔日的倭国不同，占城现在还是大明朝的藩属，我与大明朝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所以，只要我朝和大明的关系不破裂，无论如何，燕华都无法直接插手占城之事。”</P>
阮大友二人脸上顿时露出失落绝望之色。</P>
朱棣注意到后，安慰道：“当然，占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我们也知道，也十分同情，所以，这些年，对占城偷渡来的百姓，我们竭尽全力安置，对类似你们这些偷渡来的读书人，我们也把你们安排在国子监培养。”</P>
这些年。</P>
以阮吴二人为首的偷渡寒门子弟，和占城官派委培读书人。</P>
在中枢国子监，可没少发生冲突。</P>
颇有点，清末留学生的味道。</P>
“虽然我们无法直接干预占城事务，但出于对占城百姓的同情，所以，我与内阁商议，一致决定，送你们回去，并且赠送你们，五门第一代小钢炮，两千支火绳枪……”</P>
……</P>
“至于你们成功后，是单独立国，还是献土献民，加入燕华，我们不强求，完全尊重你们的选择。”</P>
阮吴二人脸上露出喜色，骤然起身，激动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一旦我们的事业成功，我们愿意加入燕华！”</P>
朱棣笑着摆了摆手。</P>
阮吴二人，倾向于献土献民，并入燕华。</P>
可他通过军情司也很清楚。</P>
外邦学院中，占城的寒门子弟派中，有很多人更倾向于自行建国。</P>
然后断绝和朝廷的邦交。</P>
依附燕华，成为燕华藩属。</P>
……</P>
何况，他此举，只是告诉大哥，不要动手，否则，大明的番邦体系，会瞬间坍塌。</P>
要知道，这些年，秘密偷渡燕华求学的，可不知占城寒门。</P>
南朝、高丽、阿瓦王朝……</P>
都有！</P>
只要他把这些人送回去，燕华随意支持一点，退出现役的老旧火器，就能让朝廷的藩属政权，陷入无休无止的动乱。</P>
都不需要对中原做什么。</P>
就能让大哥这个天下共主，灰头土脸。</P>
在政治上，陷入巨大被动中。</P>
……</P>
朱棣还在频繁召见各级官员、将领，为出发做准备。</P>
于此同时。</P>
江浙。</P>
折返金陵的列车上。</P>
朱标面色沉重悲恸从前面，朱元璋、马秀英修养的车厢内走出。</P>
刹那。</P>
朱樉等人纷纷起身，看向朱标。</P>
嗒嗒嗒……</P>
车厢内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轨道和车轮碰撞，有节奏的声响。</P>
朱标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P>
朱樉兄弟们，脸上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消失，呆呆坐下。</P>
大哥虽然什么也没说。</P>
可大家已经清楚，父皇、母后依旧没有醒来。</P>
朱标沿着车厢走廊，一直往后面一节车厢走去。</P>
走到两节车厢相连的门口时。</P>
朱樉突然起身，询问：“大哥，父皇在沈家短暂清醒，下令不准老四回来，不知大哥对此什么态度？”</P>
其他藩王、王妃们也全都看向朱标。</P>
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P>
大哥对父皇这道命令，仿若未闻。</P>
令人忍不住胡思乱想。</P>
朱标转身，看着朱樉，视线移动，环视兄弟们后，又看向朱樉，“老二，你说我该怎么办，命令是父皇下达的不假，可父皇、母后能不能挺过这一次劫难，我们谁都说不准，如果我遵从父皇旨意，不让老四回来，老四会不会埋怨我？将来，天下人又该怎么议论我？”</P>
“大哥刻薄无情，不让老四见父皇母后最后一面？”</P>
“你说，我该怎么办？”</P>
朱樉唇角抽抽。</P>
想反驳，这是借口。</P>
可又无法反驳。</P>
毕竟，大哥说的句句在理。</P>
朱标不管朱樉，转身前往另一节车厢。</P>
沐英和朝中重臣乘坐这节车厢。</P>
朱标进来后。</P>
沐英抬头看着朱标，此刻，他也猜不透，太子心中到底想什么。</P>
悲恸肯定有。</P>
可有没有一丝激动呢？</P>
毕竟，一旦义父驾崩，太子就真正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了。</P>
那么，太子的心意，又是什么？</P>
老四回来，太子又将如何对待老四？</P>
他无法预判。</P>
胡惟庸、吕本相互对视，眼中闪过一抹窃喜。</P>
太子刚才在另一节车厢的话，他们听到了。</P>
朱四郎要回来了！</P>
哈哈……</P>
他们的机会来了！</P>
……</P>
两日后。</P>
就当朱标带着陷入昏迷的朱元璋、马秀英抵达金陵时。</P>
福建也格外激动热闹。</P>
护送朱棣的舰队，即将抵达，并且朱棣要从福建，乘坐火车前往金陵的消息率先传来。</P>
整个福建，都闻风而动，迎接朱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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