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各方鱼龙混杂,已经不是寻常府城所能相比。
魏含阳的父亲,是这个城中的例外,襄阳兵马指挥,手下两万军士,绝对是襄阳城中手腕最粗的人。
这还不算上内城外城,守备衙门,街市上巡逻的兵丁,粗略的算一下,魏大洪手底下,四五万人左右。
以往各方势力争权夺地,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地方上的衙役捕快都在边上远远的看着。襄阳知府是襄阳王府的幕僚,早就下了命令,只要不出人命,怎么闹随他们。
当有江湖人士进场的时候,地方的官员只能通知兵马司的人来了,毕竟江湖侠士动起手来没个轻重,一旦出了人命,将会让双方的仇恨升级,到时候发生暴乱可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兵马司出场,全副武装的甲士整齐划一分开战场,若是几个小势力争斗,魏大洪手下几个参军偏将出面调解就够了。
总之一句话,随你们怎么闹,最后我来收场。
后来,有几支大势力火并,哪家手下都有几个江湖好手,冲突一发生,死伤无数。
最后魏大洪亲自出面,将各方势力的话事人聚到一起,在城北兵马司衙门商谈。
最后,各方势力同意,由魏大洪划分区域,各方守好自己的地,互不干涉。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谈妥的,不过有几句话在事后悄悄流传了出来。
“我不占你们一块场子,不强你们的生意。但是,你们的所有生意,都有我魏大洪的一份。”
这句话不仅是说说,魏大洪和每个势力仔细敲定并划好了区域界限,而且商定每个势力的生意上,有他多少的利润。
“大家有钱一起挣,我提议,各方按照财力出资,一起做一场买卖这样,都有生意的往来,以后谁也拉不下脸再动刀动枪。”
于是,云顶赌坊横空出世。
由那天在兵马司商谈的合家势力,联手出资创办,谁钱多谁出的多,谁钱少就占的股份少一些。三个月一分红,由知府衙门康师爷作证,确保公平公正。
而云顶赌坊中负责把场的,都是各家派出的好手。
似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好处。
而最大的赢家,是魏大洪。
单单凭借魏大洪练兵有方,并且他承诺必要时动用手下的军队,来保护襄阳城各方势力的安全。
这就是襄阳城最大的王。
连襄阳王见到都要礼让三分。
此刻,
城北兵马司衙门。
大门高高耸立,灯火通明,一排排军士在门前列队整齐,一员武将怒气冲冲从里面走出,甲胄鲜明,头戴尖顶环铁帽,腰挎鸣鸾刀,脸上杀气森森。
走到众位军士面前,大手一挥,“走!随我去城中!”
“嗨!”军士们齐声应诺。
这一队人马在两百人上下,个个形高大,都是兵马司里的驻军,百里挑一的军中高手,走起路来铿锵有力,个个目露凶悍之色,龙精虎猛。
为首的武将叫余烈,十四岁便从了军,是魏大洪一手培养的悍将,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后天一流高手。擅长使一把鸣鸾刀,乃是魏大洪的佩刀,送给了他。
鸣鸾刀比一般的长剑还要轻上一些,锋锐异常,割到上甚至看不见伤口,刀锋早已渗透骨髓,每每遇到血,此刀便会嗡鸣,仿佛兴奋至极。是一把不折不扣的邪刀。
余烈翻上马,后面军士紧紧跟随,这次事发突然,来不及调兵,余烈便将兵马司驻军都拉了出来,准备向城中驰援。
走出没十丈,前面一阵马蹄声传来,大约三五匹马的动静。
为首一人穿一件对襟宝蓝绸衫,披着大红色的斗篷,纵马来到余烈面前,二话不说扬起鞭子。
啪啪啪!
长鞭抽的很实在,在余烈大腿、小臂、还有脖子,各上抹上了一道红印。
余烈坐在马上一动不动,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怒气汹汹的模样,一副受委屈的表,低着头不说话。
“哎?”穿宝蓝色绸衫的人惊讶了,“好啊,最近这皮都练硬了啊。”
余烈没脾气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
那人笑了,“算你小子识相,给老子带队回去!”
“是!”余烈见没有继续责罚自己,高兴地应了一声,随即拨转马头,厉声喝道:“后队变前队,随我回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