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被你讹上了。”楼西洲低低的说了声,这话他对花尽也说过,抱着过去到花尽的身边。
她的碗里还是一筷子青菜,根本什么都没吃。楼西洲抱着奶昔就不能抱她,低头,幽怨的看了眼奶昔。
奶昔撅着唇,要亲亲。
楼西洲,“………”
他没理。
他拿筷子夹肉片喂花尽,花尽看着他——其实她的眼神是拒绝的,甚至是她的肢体语言都不想和他靠近,可她没动。
她露出了从来都没有过的——绵柔与弱不禁风,一吹就散。
楼西洲心头仿佛被一双小手给攥着了,声音放柔,“吃完饭带你出去走走,乖,张嘴。”
花尽张了张嘴。
肉片喂到了嘴里。
“啊。”我也要。
楼西洲喂了她一口汤。
又去喂花尽。
“啊。”喂我。
最后奶昔干脆站起来,捂着花尽的嘴,不要她吃。
楼西洲,“……”
他把奶昔抱到沙发,忍无可忍的给司御打电话,“不是说来接么,人呢?”
“不是说你给我带两天?怎么,你要用她的时候你就偷走,不用了就想往回塞?”
楼西洲绷着下颌,“她也太黏人了!”
“黏你?不可能!”司御不信。
楼西洲侧眸看着花尽在吃饭,自己拿筷子,在夹青菜吃,能看的出来,她很不想吃下去……
她在逼自己吃饭。
她在强迫自己。
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不好的预兆,能逼自己至少说明她理智还在,至少她不会再撕扯自己的头发。
可吃饭都得自己逼自己,那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低谷时期。
“给我哄着,掉了一根头发,我就跟你好好算算你偷我女儿的这笔账!”
楼西洲听到对方这句话后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给奶昔冲了一瓶奶粉让她喝。
他去餐桌。
他刚刚走近,花尽就起来。而她的碗里还有剩下的一块肉。
她快步走到洗手间,爬在马桶上,开始吐。
从醒来她都没有吃什么,这会儿也没有吐出什么来,都是苦水。
楼西洲拍着她的背,吐完了给她一杯水,花尽没有接,无视,去水龙头下,用自来水簌嘴。
一抬头。
楼西洲出现在镜子前,花尽看了他一眼,眼神一躲,开门出去。
奶昔叼着奶瓶站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看到花尽啊了一声。
花尽走到她面前,沉声,“回你的家去。”
奶昔,“……”
“听到了?”
可能是这声音有些冷,把奶昔吓到,她嘴巴一弯,泫然欲泣。
“闭嘴!”花尽重申。
奶昔吓的往后一退,啪,奶瓶从嘴里掉了下来,瑟瑟的看着花尽,眼泪在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花尽呼吸粗喘了一下,然后猛的在头上揉了一把,腰部微微弯曲,神色涣散。
楼西洲眼看着不对,一把把她抱住——
“放开我。”
花尽开始挣扎。
“花尽,冷静!”
“放开,别碰我!”她剧烈的挣扎,不让楼西洲碰她。
奶昔本来没有哭,这会儿吓得——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叫爸爸,一边往沙发上爬。
医生很快就过来。
花尽一直在抗衡楼西洲的怀抱,她不愿意他碰,不愿意和他靠近。
护士医生把她摁在床上——
这是花尽第一次打镇定剂。
在她昏睡前,她依旧对着楼西洲,“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
他把被子给她盖好,身上很凉,可额头却又都是汗,飘零的花儿终于有一半的身躯扎进了泥土里,岌岌可危。
“楼总。”医生建议,“让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看看,尽早治疗。”